只能忍。
韩伦两腮鼓起老高,下牙龈已然鲜血直流。
虽说是个只会敛财、无恶不作的恶霸勋贵,但最基本的政治认知韩伦还是有的。
他很清楚,若是敢在此反抗,那等待韩家的只有家破人亡。
韩伦颤抖着抬起双臂:“司徒御史,老夫认了,上枷锁吧!”
司徒诩正与身后的熊指挥打着口水仗,听韩伦自愿被锁,连忙打断熊指挥的长篇大论:“你可听见了?是他自愿被锁的,你还不快快去拿枷锁来!”
韩伦自己认输了,熊指挥又有什么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命令士兵去拿枷锁来。
熊指挥叹了口气,心中如是道:这禁军里的斗争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只希望老天行行好,事后反攻倒算不要落到我头上来......
李延庆骑在马上,将韩府门口的这场戏尽收眼底,只是没听到门口这三人到底在说什么,故而仍有些迷惑。
不过,在见到韩伦被套上沉重的木枷,身形瞬间垮塌半尺后,李延庆总算是想清了一切。
原来是这司徒诩执意要给韩伦套上枷锁,所以才有了这段闹剧,不过司徒诩这应该是表演给我看的,他就这么执意要上我李家的船么......李延庆若有所思,调转马头离开了围观人群。
韩府门后,韦五与倪四也目睹了整场闹剧。
韦五全程紧绷,时刻等待着韩伦的一声令下,看着事态的逐渐恶化,他眼中的恨意也愈发浓郁。
但韦五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目睹一切,眼睁睁看着自家阿郎被套上枷锁,被装入槛车,最后在一帮禁军的看守下缓缓离去。
“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韦五脸色阴沉,拍了拍身侧倪四的肩膀。
倪四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两人返回自己的住处,各自提起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从后门离开了韩府。
......
李延庆骑马返回家中,立刻将李石叫来书房,问道:“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李石正了正身形,回道:“郎君,五名亲卫已整装待发。”
“很好,你去通知他们一声,吃完午饭我们就出发,要用最快速度赶回开封。”
李延庆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开封主持大局,务求将那韩伦彻底按死。
吩咐完李石后,李延庆返回卧房。
卧房房门半掩,李延庆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铃儿。
“铃儿。”
铃儿正用手撑着下巴,享受着窗口照进来的暖阳,闻声望去,见是李延庆,连忙起身:“啊,郎君回来了。”
李延庆来到桌前,轻轻握住铃儿的右手:“嗯,我一会就要出发,行囊可收拾好了?”
铃儿低下头,细声道:“行囊已经交给李石了,按照郎君的吩咐,就几套换洗的衣物。”
“那就好,我去去就回,你在洛阳好生看家。”
李延庆揉了揉铃儿的手掌,余光瞥见了墙上挂着的横刀。
“这刀,得带上。”
李延庆快步来到墙前,取下了这把红鞘镶金的唐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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