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终归只是妄想。
如今,窦仪见朝廷雷厉风行地召开三司推事,自以为韩伦伏诛已是板上钉钉,那就没必要再拉拢王爽与王重霸。
窦仪怎么越来越飘,越来越膨胀了,这可不是个好迹象......李延庆轻轻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但万事务求稳妥,韩家或许还有后手,我们必须做好万全之应对,王爽与王重霸的弹章是不可或缺的。”
李延庆顿了顿,接着又说道:“说起韩家的后手,下官今日本来是随韩伦一道出城狩猎,到了孟津县没多久,那韩伦就收到一封开封发来的信件,然后他就火急火燎赶着回洛阳,下官以为,那封信正是韩令坤寄来的,信中不光有提到三司推事,或许还告诉了韩伦如何应对当今的局面。”
“嗯...”窦仪低头沉思了一阵,最终艰难开口:“那就依你的意思,我明日便将那二王叫来留守府,定要让他们呈上弹章。”
先前大局未定时,窦仪还得亲自上门找王爽与王重霸商议。
而今局势大好,窦仪就有底气叫他们两人来留守府议事。
“下官近日可能要回开封一趟,此事就拜托留守了。”李延庆起身行了一礼。
窦仪闻言一愣,问道:“你要回开封?可你现在不是留台御史么?还是说,你又要调职了?”
“并非调职。”李延庆坐下,轻轻摇了摇头:“三司推事即将召开,韩令坤如今执掌三司之一的军巡院,我放心不下。”
等韩伦被押送到开封,这场“倒韩运动”的主战场,也将从洛阳转移到开封。
李延庆身为幕后的主导者,当然要回开封坐镇。
窦仪略作思忖,轻轻颔首:“军巡院是一大隐患,你的确应该回开封一趟,我也会给范相公写信,让他注意军巡院的动向,但留台的公务你又该如何处置?”
李延庆轻松地笑了笑:“托侍御史贾玭的福,我在留台没有半点公务,可谓是一身轻松,我只需跟他知会一声,声称要到下边的县里寻访,他不但不会有意见,反而会很欣喜。”
窦仪也是老油条了,一听就明白,贾玭这是不待见李延庆。
不过窦仪也不想管这事,回道:“那你就回开封一趟,将这事好生办妥,为山九仞,我们可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
在与窦仪商议妥当后,李延庆戴上斗笠,围上面纱,走后门离开了留守府。
与此同时,韩伦也离开韩府,乘马车来到了柴守礼府上。
柴守礼正在躺在卧榻上,眯着眼,听侍妾弹奏市井间新近流行的艳曲。
听闻韩伦造访,柴守礼睁开眼,不耐烦地对仆役道:“将他迎进来吧。”
很快,韩伦就随仆役进到了屋内,一见屋内演奏曲儿的莺莺燕燕,他一张老脸就笑出了褶子:“兴致不错啊,竟然深夜听曲。”
柴守礼从榻上直起身,背靠在栏杆上,望向韩伦,问道:“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韩伦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还真有一桩急事要与国舅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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