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除掉穆义”时,韩伦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对穆义的恨意溢于言表。
王爽不合时宜地问道:“可若是这帮人带着穆义径直去了开封,我们如何能找到其去向?”
韩伦一听,愣住了:
是啊,如果穆义被径直带去开封,自己如何才能除掉他?
但韩伦转瞬就反应过来,狞笑道:“去开封那岂不是更好?吾儿正在开封,只要那穆义敢露面,必将其诛杀!”
王爽瞥了韩伦一眼,鄙夷道:“无知,你以为开封与洛阳一般么?能任由你为所欲为?开封可是天子脚下!”
韩伦还欲反驳,柴守礼拍了拍桌子:“好了,这事情有什么好争的,若是他们去了开封,那他们自会主动露面,到时我们再想法子。
现下还是先假设他们仍在洛阳,既然他们已救下穆义,那势必会与窦仪联系,我们只需盯紧窦仪,就一定能找到这帮人的下落......”
三人边吵边谈,勉强拿出了个主意:调动所有得力人手,时刻盯紧窦仪,查探与窦仪接触的一切人等,竭力找出这帮窦仪的得力手下,若是找到,那便立刻将其抹杀。
韩伦带着韦五返回韩府,一下马车就破口大骂:“王爽这老匹夫,三番五次与我作对,当真不知好歹!”
在柴府时,韦五一直在门外听着三人的谈话,对此颇感忧虑:“阿郎,这王爽或许别有所图。”
韩伦顿时警觉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韦五压低声调:“自窦仪赴任洛阳这一个多月来,王爽对阿郎的态度愈来愈差,或许,他是想借窦仪之手除掉阿郎你。”
“这不可能。”
韩伦边走便说道:“除掉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与他皆是十阿父,我若是被朝廷除掉了,他又如何能善终?这事绝对不可能。”
韦五跟在韩伦身后,接着分析道:“可王爽对阿郎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先前阿郎宴请李延庆时,王爽就在宴席伙同王重霸对阿郎发难,今日本来是商量对付窦仪,可他又多次转移话题让阿郎难堪,其居心着实不良。”
两人此时正好走到青石桥上,韩伦停下脚步,双手搭在护栏上,面露回忆之色:“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么回事,王爽最近的确有些针对我。”
韦五停在韩伦身侧:“依在下之见,王爽与王重霸不得不防,但最大的威胁始终还是窦仪,必须先想法子将窦仪赶下留守之位。”
韩伦叹道:“你说的不错,窦仪才是最大的威胁,只要能除去窦仪,王爽的些许心思根本不足为虑。”
低头望着碧绿的池水,韩伦满腹惆怅:“但,又要如何才能除去窦仪呢?”
韦五从旁提醒道:“阿郎先前提过的那个弹劾之法,或许能有成效。”
“你是说,让李延庆上书弹劾窦仪?”
韩伦回过头,问道:“可那李延庆如今还在城外狩猎,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城?要是他一个月不回城,我们就干等一个月么?”
韦五无奈地点了点头:“目前来看,我们也只有李延庆这一个合适人选。”
“那就只能等了...”
话音刚落,韩伦灵机一动,想到个法子,吩咐韦五道:“你立刻去新安县找那李延庆,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帮忙,事成之后,好处随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