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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李延庆与李石终于抵达偃师城。
偃师城在唐末屡经战乱,原本高耸的城墙早已化作断壁残垣,至今仍未重修。
现今的偃师城,只有两座摆摆样子的破旧城门,整座县城基本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李延庆进到城内,直奔城南的平乐脚店。
此时的脚店不光会卖酒菜,有时还会兼营住宿。
李延庆赴任洛阳途径偃师县时,就在平乐脚店住过一晚。
此番李延庆派乌衣台提前进驻偃师,为图便利,让乌衣台在平乐脚店设了个临时点。
两人进到脚店,李石找来跑堂的问道:“你们这,前日可曾住进个名为庞三的人?”
跑堂上下打量了李石一眼,面带疑惑:“是有这么个人,不过客官与庞三有何关系?”
李石憨厚地笑了笑:“我与他是旧识,今日特来寻他,麻烦你传个话,就说张磊求见。”
很快,跑堂上楼问了一声,便领着李延庆与李石上到二楼。
目送庞三将两人接进屋后,跑堂方才下楼。
庞三名为庞元厚,乃是乌衣台督察部骨干。
此番奉督察部长刘从义之命,带领五名乌衣卫来偃师县打头阵。
在开封总部里,庞元厚多次见过李延庆,对这位乌衣台幕后主人自然是万分熟悉。
李延庆刚一进屋,庞元厚就热情地抽出凳子:“郎君快请坐。”
“穆礼那边,情况如何?”李延庆并不着急坐下,他急需知道目前穆礼的情况。
庞元厚放在椅背上的手有些僵硬,旋即低声回道:“回郎君,那穆礼,已经死了。”
穆礼死了?李延庆心口如遭雷殛,坐下缓了会,方才问道:“死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庞元厚不敢怠慢,详细介绍道:“他的详细死因,在下已派人去打探,据坊间传闻,这穆礼夜间遭人袭击,脑袋受了重伤,本来一直昏迷在床,三日前的午后突然醒来,听说未婚妻已入韩府,当场吐血三升,晚上就走了。”
李延庆喝了碗凉茶,甚是感慨:“若果真如此,倒是个痴情汉子,就怕是韩伦为防万一,派人斩草除根。”
说罢,李延庆又想起了什么,当即问道:“那穆礼的家人呢?情况如何?”
庞元厚回道:“穆礼的父母,以及两个哥哥两个嫂嫂都还健在,如今正给那穆礼设置灵堂,说是要停棺七日再下葬。”
李延庆放下茶碗,若有所思道:“那应该不是韩伦下的手,就韩伦那性子,若要斩草除根,断不会留穆礼家属的性命。”
“在下听说,那穆家在偃师县颇有威望,还在开封有不少人脉,在下以为,韩伦应该不敢将这穆家彻底灭门。”
说着,庞元厚提起茶壶,给李延庆续上一碗凉茶。
李延庆端起茶碗轻轻抿着,心中思绪起伏:
穆礼骤然死亡,对自己的全盘计划影响极大,但穆礼的两个哥哥尚在,如果他们的性子也如穆礼一般刚强,或许能让他们帮忙谏匦上书......
思索一阵,李延庆打定主意,问庞元厚道:“穆礼这几位亲属的秉性与事迹,是否有所搜集?”
奋斗在五代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