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去,那穆礼乃至整个穆家可就危矣了。
若没了穆礼,李延庆的全盘计划就很难实施。
希望事情不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李延庆面色愈发凝重,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心态最焦虑的一次。
李延庆下意识地又用力夹了夹马腹,他只希望胯下的坐骑能再快一点。
......
卫全节走出留守府,跨上马匹,很快返回自己的公廨。
屁股都还没坐热,窦仪的密令就送到了。
“卫供奉,留守有令,命你选派得力兵士十人,明日一早,护送一人前往偃师县。”
传令的是窦仪的远房侄子,名为窦睿,得窦仪举荐,在洛阳府担任九品从事,替窦仪处理杂务。
卫全节本官为正八品供奉官,故窦睿以卫供奉相称。
“下官领命。”卫全节双手接过密令,赔笑着问道:“如此大阵仗,是要护送何人去偃师县?所为何事?”
窦睿轻蔑的笑道:“你只需做你该做的事情就是,别节外生枝!”
“下官明白,明日一早,十名兵士就会到留守府待命。”卫全节埋下头,语态恭敬。
“哼,你最好小心些,误了留守的大事,你知道后果!”窦睿甩了句狠话,拂袖而去。
卫全节盯着窦睿的背影,低声啐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看了眼手中的密令,卫全节并未拆开,而是塞入怀中,徒步去往柴府。
未多时,卫全节就到了柴守礼面前,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密令:“国舅,那窦仪方才命我选十个兵士,明日护送个人去一趟偃师县,这就是那密令。”
自有侍女接过密令,转呈到柴守礼手中。
柴守礼靠坐在木榻上,拆开信封,取出密令。
密令的内容,与卫全节的描述相差无几。
“偃师县?”柴守礼低声念叨着,猛然想起:
这偃师县,不正是韩伦购得买扑权的地方么?
韩伦前几日纳的妾,也是偃师县人。
那窦仪如此大阵仗,是否抓到了韩伦的把柄,想去偃师县获取人证物证?
柴守礼不敢怠慢,当即叫来亲信,让他将这密令速速送给韩伦,
很快,这封密令就到了韩伦的手里。
看过密令,韩伦双目欲眦。
岂有此理!
他窦仪怎么敢?他去偃师县干甚么?他哪来的胆子?
韩伦已经认定,窦仪就是要对他动手。
不然,窦仪为何要秘密派人去偃师县?
韩伦私自酿酒,往酒中掺水,罪证在偃师县。
韩伦为了纳妾,派人袭击穆礼,罪证也在偃师县。
韩伦强买民田,在偃师县的罪证更是数不胜数。
他窦仪派人去偃师县,除了要对韩伦动手,还能做什么?
正当韩伦怒火中烧之际,一名仆役急冲冲地跑进屋来:
“阿郎,留守府有动作!”
韩伦猛地从椅上起身,厉声问道:“那窦仪又做了什么?”
仆役回道:“方才,有一人骑马从留守府而出,看面貌,是窦仪从开封带来的仆役,这人径直出了城,往东而去。”
“东?那不就是偃师县的方向?”韩伦五官狰狞:“立刻跟上这个人,我倒要看看,他窦仪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