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全歼一队殿前司精锐的叛民,绝不会简单,尹崇珂心底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用力摇了摇头,尹崇珂捏紧左拳:“但不论如何,两条腿总归是碰不过四条腿的,此战必然是摧枯拉朽的大胜,去叫弟兄们提早准备,明日寅时一过就开拔。”
......
跨坐在悠悠前行的坐骑上,李延庆时不时转头看看两旁险峻的山壁,以及茂密的树丛。
说实话,他很害怕山林里突然窜出一群手握农具的叛民,在这地势狭窄之处,骑兵的优势极难发挥出来。
不过好在关山有尹崇珂坐镇,绝不可能藏匿有叛民。
李延庆其实与尹崇珂想法比较接近,也认为叛民很是不简单。
但叛民终归只是叛民,不可能抵挡得住骑兵的冲击。
所以李延庆对明日的平叛行动,并无多少担忧。
归程慢慢,抵达滁州城时,已是日暮黄昏。
李延庆刚进州衙,就被知州马崇祚叫了过去。
马崇祚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盼回了李延庆,没等李延庆坐稳,就焦急地问道:“如何?”
李延庆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笑着回道:“尹崇珂明日一早,就会领兵来滁州城,随后北上来安县。”
马崇祚激动地拍了拍干瘦的大腿:“太好了,我就知道推官你定能成事!”
“那尹崇珂出兵是有条件的。”李延庆放下茶杯:“下官自作主张,许诺叛民平灭后,滁州州衙每旬给清流关提供一车酒两车肉,士兵的开拔钱、人头钱,也都由州衙出。”
此时士兵出征作战,离开驻地是要给赏钱的,阵前杀敌也要按人头给赏钱,没有赏钱或者赏钱不够士兵就会消极怠工,甚至临阵溃逃。
“只要他尹崇珂愿意出兵,这些都好说。”马崇祚虽然答应痛快,但心里疼得直抽搐,本就不富裕的滁州州衙,此番恐怕要大出血了。
李延庆将马知州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接着说道:“他还有个要求。”
马崇祚伸手捂住心口,颤巍巍地问道:“你还答应了他什么?”
李延庆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微笑:“他要求下官随他一道出征。”
“哦,就这事啊。”马崇祚松了口气:“那你就随他跑一趟吧,你那推官衙门我会帮你照看的。”
李延庆点了点头,问道:“那两日之后运送粮草的任务,又由谁顶替?”
“此事就让那韩重赟担着,他不愿出兵平叛,送粮的事总不可能再推脱。”
说起韩重赟,马崇祚就一肚子气,若非这位韩刺史不愿出兵,州衙怎会求到清流关去?还平白付出恁多酒肉,简直亏到姥姥家去了。
“如此甚好。”李延庆起身:“那下官先行告退,明日随军出征,需早作准备。”
“嗯,回去好生歇息。”马崇祚面色舒缓下来:“今日有劳推官了,推官出马,明日定能马到功成。”
“承知州吉言。”李延庆拱手拜别。
离开州衙,李延庆返回家中,吩咐亲卫们早点歇息,白塔镇离滁州城足有七十里,明日将要长途行军。
吃过晚饭,李延庆正在院中漫步,李石忽然前来通报,说是办事处邓二有急事求见。
未多时,邓二快步进入院中,来到李延庆跟前:“郎君,南唐五万禁军兵分三路,一路两万余人已经汇聚长江南岸,准备从瓜步渡口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