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铃儿退出并关上了房门。
也不知究竟是何事,李延庆想了想,站起身来,对方志和说道:“你也回去吧。”
片刻之后,李延庆来到客厅,见到了等候的夕颜。
夕颜对李延庆福了一礼:“奴婢见过三郎君,娘子有要事相商。”
“好,我这就去,还请你带路。”
一听是嫂子有要事找自己,李延庆不敢有丝毫怠慢,坐都来不及坐,跟着夕颜就出了客厅。
李延福与吴氏所住的院落名为“流年斋”,命名出自吴氏之手。
“流年斋的名称稍显老气,也不知嫂嫂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子,为何会给院子起这般名称,还有夕颜,这个侍女的名称也很是特别......”
李延庆抬头看了眼檐下的牌匾,心中略有所思,跟着夕颜进了流年斋。
“说起来,自己目前所住的小院还没有名字,要不就继续用一心院好了,庭院一直交给侍女在打理,等春天来了,自己也要好好地布置一番......”
李延庆一路欣赏着流年斋内各种精致的院内程设,一边想着该如何布置自己的小院。
“到了,三郎君请稍等。”夕颜停在了正房客厅前,并轻轻敲了敲门:“娘子,三郎君到了。”
“进来。”吴氏富有磁性的嗓音中透着一股子慵懒,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夕颜拉开房门,李延庆踏过高高的门槛,步入温暖的厅堂之内,旋即夕颜就将门关上。
吴氏坐在厅堂的正中的匾额之下,李延庆走到吴氏的面前:“嫂嫂,何事这么着急?”
“你看看这个。”吴氏拿起桌上的一张带字的信札递给李延庆。
信札的正文十分简短:欲二十日午间于陈王府具饭,诚邀李大衙内赴宴,款契阔,敢幸不外,他迟面尽。
其下还有一行小楷:右谨具呈,鞍辔库使、襄州衙内都指挥使安守忠札子。
这是一份简单的邀请函,意思就是安守忠会在二十日于陈王府设宴,诚邀李家的大衙内李延顺赴宴,并请李大衙内不必客气,具体情况赴宴后面谈。
鞍辔库使是安守忠的本官,襄州衙内都指挥使则是他的差遣。
吴氏在一旁补充道:“这是现任山南东道节度使安审琦的独子,安守忠刚刚派人递来的。”
李延庆回想起了下午在御街上见过一面的硬朗男子,不出意外,那位应该就是安守忠了。
可安守忠不是才刚进开封吗?帖子这就来了,明天就要设宴,还邀请大哥赴宴?这么急迫,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李延庆心中嘀咕了一阵,开口问道:“嫂嫂是怎么看的?”
“我这也是捉摸不透,这才请你来替我参详参详。”吴氏挑了挑眉:“你觉得,这宴该不该赴?”
“赴,为何不赴?”李延庆毫不迟疑地说道:“我们在京中的力量日渐消退,正需外援,何况邀请的人只是大哥,即便赴宴也代表不了什么。”
想必这安守忠还会邀请其他京中的衙内们赴宴,他这邀请的对象很是巧妙,既不会引来过多的注视,还能向京中高官们表达善意,李延庆在心中暗暗赞叹。
“可是你大哥他有些不善言辞,参加这种宴会恐怕不太合适。”吴氏对着李延庆莞尔一笑:“要不,三郎你代为赴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