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蹄声已经到了城墙下,从城下传来一声吼叫:“快开门,我是宋州节度使府的人。”
大晚上的,吼这么大声干嘛啊?钱二腹诽着,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可有信物。”
“有令牌,快点的,紧急情报,耽误了事,砍你的头!”马上的骑士不耐烦地吼道。
城墙上吊下来一个藤编的吊蓝,骑士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扔进了吊蓝中。
钱二拉上来,拿起令牌,靠近火堆,沉重的银制令牌上,清晰地刻着“归德军节度使府”七个大字。
“雷五丈,是节度使府的人,快开门吧。”钱二把令牌递给雷五。
雷五接过令牌瞧了瞧,不情愿地站起身,呼喊道:“搓鸟们,都站起来去开门!”
急躁的骑士看着城门刚打开一条缝,就挤进了城门,从双手高捧着令牌的雷五手上拿过令牌,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听着嘀嗒嘀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雷五丈呼喊着士兵关上城门:“快关上门,都警惕点,可能要发生大事了!”
“郎君,郎君,快醒醒。”
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唤,李延庆睁开眼,见是自己的守夜丫鬟雪雁,用手背擦了擦眼皮:“什么事啊?又大晚上的叫我起来。”
之前陶文举派人夜探节度使府时,叫李延庆起床的也是雪雁,她负责在晚上的时候守在李延庆卧房旁的小房间里。
“是吴书记遣了人过来叫郎君,奴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老师深夜找我?肯定是有大事,李延庆闻言翻身下了床:“快拿我衣服来。”
吴观的小院中此时已是灯火通明,府上守夜的侍卫大都被吴观召集到了院中。
“李石,你带五个人,出西门沿着官道去找信使和马。”
“李松,你立刻去后厨,看看还有什么酒食,都拿来。”
听到吴观的吩咐,李石和李松都拱手称是,立刻动身。
李延庆进到院中时,正看到吴观在发号施令:“老师,什么事这么急?”
“相公派了信使,昼夜兼程过来的。”吴观语气沉重。
此时没有路灯,走夜路仅能依靠微弱的月光,相当的危险。
危险来自骑手胯下的马匹,在黑暗里高速奔驰的马匹很容易受惊,而马匹受惊,骑手大概率会被甩下马背。
当初李延庆来宋城的路上,就是被受惊的马匹甩下了马背,伤到了后脑勺,躺在床上昏迷三天,这还算是轻伤。
听吴观的语气,李延庆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试探性地问吴观:“信使出问题了?”
“有一个信使摔下了马,此时还躺在官道边上,还跑了两匹马,幸好另一个只是收了轻伤,把信送了过来。”吴观回道。
“信中写的什么?这么要紧,不会是魏...”
吴观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李延庆:“是的,和你预料的一样,接下来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