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顿饭的事情,需要说的这么严重?”
“调门起的高,不难;难的是做到。”
王角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以往的经历,反倒是成了我的优势。”
郭威以为王角说的是杀鱼吃苦的经历,却不知道王角是在说穿越前的东西腾挪。
“既然老爷你都这么说了,我郭威,没道理给你丢人。”
“你以后别喊我‘老爷’就成,这让我想起闰土。”
“闰土是谁?我喊‘老爷’也就是私下里喊喊,在外面,我可是喊您委员长的。”
“这也是个倒霉称呼……”
王角叹了口气,然后道,“反正孩子生了就是生了,别的不必计较,还是盯着点‘靖难军’才是。”
“说起这个,老爷,我正想跟你说呢。”
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纸,“这是岭南省道上朋友的消息,说是有些地方在清查盗匪,有些牙行的集散地,现在都废了。只怕要出事。”
“噢?怎么说?”
“岭西有些地方,就是找活干的乡民聚集。有活儿之后,就会跟着工头、锅头去广州附近做工。他们住的地方,都是棚屋。现在就是要将这些地方平了,让人返回老家。”
“都冬月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眉头微皱,岭南秋冬的气温,虽然没有零下那么夸张,但低温症该有还是有,一天内温差骤降导致的心脏病也比比皆是。
每年秋冬很多贫民区、棚户区,也多有用板车拖走的尸体。
整个白云山的西北角,就是大坟地。
无字碑从来不是高端人士的秀场,有些出来打工的人,死了之后,工友也只是知道他老家哪里,然后……到此为止。
因为死人的时候,乡党老表的牙行工头,说不定就是当不知道、看不见,唯有良心实在是好的,才会给家中捎一个口信。
王角对贫民区是相当熟悉的,他在看“景泰僧归”的时候,就发现了天差之别。
只是那时候,不需要计较那么多,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老爷,防的就是这个。‘武广线’他们是保证能修好,可是,老爷,万一这群渣滓,为了保省城用度,把那些人往外赶,那就是几万张十几万张嘴。这还只是广州一个地方,再算上循州、韶州,规模只会更大。”
“应该……”
王角很想说应该不会,但话到嘴边,竟是完全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