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待客室,坐在藤椅中的邓克,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左右,彭颜料镇定自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角笑了笑,开口道:“十一,去看一看排污渠挖得怎么样了。”
“姐夫……”
眉头微皱,彭颜料侧着身子,露出了腰间的连发铳,这是在提醒王角,注意安全。
“放心。”
点了点头,王角双手架在办公桌上面,神色淡然。
“是!”
彭颜料这才往外走。
等待客室的人都走了之后,有点儿安静的待客室,让邓克觉得相当尴尬。
一时间,原本准备好的话,竟然有点儿说不出口。
哒。
呷了一口茶,王角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嘴里吐了几根茶叶沫子,然后处理着嘴唇上沾着的茶叶梗,接着道:“邓秘书是为了安仁县的成立而来?”
“……”
邓克直接惊到了。
这么直接的吗?
对邓克的表情,王角很满意,实际上,邓克的根脚,他也清楚,邓处讷的孙子,江西、湖南两地的邓氏豪族之后。
只可惜,“落魄”了。
邓克想要恢复到祖父邓处讷时代的光荣,难度不小,没有强力外援,基本就是痴人做梦。
和别人不太一样,同行的长沙秘书,那都是“现管”大佬家的子弟,他邓克顶天算个“县官”……
“我可以推动安仁县的成立,甚至,也可以推举某些人直接当安仁县的县长,因为,事急从权。”
这些经验,不是王角的经验,是钱老汉的。
当年他在“狮驼岭”,就是保举了好几个县的县长,原因就在于“定税之功”的过程中,产生了很多“变乱”,朝廷求的是“财”,还有稳定,那么,钱老汉这样的大忠臣,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现在的情况,不过是当年“狮驼岭”的低配版本,王角的“新义勇讲习所”,是湖南省做得最好的,如火如荼非常热闹,还帮助周边州县舒缓了城市人口压力,一个豫章县就来了好几千人,这就是几千张嘴,豫章县除了拍手叫好,难不成还要派兵来镇压他?
所以哪怕周围当政的主官们觉得王角有点不对劲,也是捏着鼻子认账,除非他希望看到自己地盘上各种失业人口乱蹿。
“王委员!王相公!王兄……”
听了王角刚才的那句话,邓克当时就站了起来,双目圆睁,看着王角,“王兄,小弟自长沙而来,诚有为国效力之意,保境安民之志啊!”
“那么,邓老弟……”
王角玩味地看着邓克,“你的意志……有多坚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