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靖难军’就是事情多,老子临到退休,还他妈的要闹,闹个屁的闹。也不知道省里怎么想的,兵部那里说是月底开会,这他妈都拖到秋收之后了,到时候搞不好一堆人等着吃白事筵席!”
骂骂咧咧了一番,黄世安忽地又想起了什么,“确定姓王的小子没什么问题把?”
“不是……司令,您是不是怀疑他什么?”
“废话,万一这小子想要趁机夺我位子呢?他先生可是钱镖!兵部也是有人的!更何况他还是北苍省的状头,教育部万一要培养他,肯定是要让他去苦地方带兵打仗的。这可是传统。”
“不至于吧,我看他在广州就是抢女人赌钱,也不像是有大志的啊。”
“可他妈的小弟都不简单啊。‘靖难军’现在出名的,其中就有‘岭南青年团’,团长就是他小弟!”
“万一他在湖南想要响应一下,我岂不是肯定死?不行不行不行,还是得盯着点儿。”
“司令,放心,‘八古集’都是咱们的人,他能怎么样?泥腿子一看他是外地来的大官,怕还来不及,哪里敢凑上去?这里三代人都吃过外地大官的苦,租子、摊派加劳役,三套下来,不死也要退层皮,放心吧司令,放一万个心。”
“也是哈。”
黄世安又重新松了口气,“以前那些过来视察的,哪个不是狮子大开口,没有十万八万,根本赶不走。这个姓王的小子要是敢搞事儿,老子就借机摊派,就说要给王委员盖个宾馆,彰显咱们安仁镇的地主之谊。嘿嘿,这名声,可不就是臭了?”
“所以喽司令,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担心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小子二十岁都差一点儿,算不得龙。”
“好,继续盯着,把他接触过的泥腿子,都再威吓一遍。都他妈要让他们长记性,这安仁镇的天,这安仁镇的地,这安仁镇的水,到底是谁给的。吃了我的,就得给我干活!拿了我的,就要给我卖命!”
“放心吧司令,泥腿子手里才几杆大铳?进山打个野猪,那就了不得啦。”
说罢,黄片更是笑了笑,“再一个,真要是乱到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把这小子做了,然后屎盆子全扣朝岭寨的土匪头上,钱家要交代,那就给个交代,十个土匪人头不够,再给一百个。土匪不够,泥腿子来凑嘛。”
“对对对,黄队长,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黄世安越想越觉得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这安仁镇,他们黄家的一只饭碗,还是很牢靠的嘛。
“那……司令,我这就去滑山盯着?”
“务必亲自去!”
“放心吧司令,我肯定亲自到场,全程盯着姓王的小子。”
“你辛苦辛苦,事后,我重重有赏!”
“司令,您就瞧好了吧。”
得了安仁镇镇将黄世安的许可,黄大队长直接叫了一辆“军车”,嗤嗤嗤嗤,直奔滑山找王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