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兹曼看着哈特写出来的类目,眉头微皱,说道:“不对,哈特,这些东西太多了,已经超过了瑞典王国在外交船上的货仓空间。”
“是的,阁下。但是我已经打听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在这些之外,瑞典人还采购了其他的军事装备,其中包括火炮,只不过是在另外一家公司采购的,而且他们要雇佣中国商船把这些货运回斯德哥尔摩。
或许,那个困惑我们许久的问题可以解开了。”哈特说道。
哈特所说的困惑许久的问题就是瑞典王国的军事装备进出口问题,从卡尔十一世开始,瑞典的军队就开始中国化,但早些年规模比较小,而且循序渐进的,丹麦王国在很长时间都没有注意,可是卡尔十二世登基之后,已经不是大规模换装,而是进行备战状态了。
瑞典有八万左右的常备军,已经完全燧发枪化,其中过半使用的是中国装备。丹麦方面自从知道这个情况下,一直疑惑,瑞典的这些军事装备是怎么从中国运输到瑞典的。
如果是海运,船只必然经过松德海峡,而丹麦一直把持着松德海峡,利用收税严查过往船只,发现的几次军事装备进入波罗的海,也都是普鲁士采购的。
一开始丹麦方面怀疑是瑞典借普鲁士之名采购,后来查明并非如此。后来又怀疑,可能是从波兰或者俄国陆地运输的,可去年丹麦与两国秘密达成军事同盟后,也让两个盟友严查,也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肯定是中国商船送去的。
“这一次,要抓个正着才行。”古兹曼说道。
哈特皱眉问道:“就算抓住又如何,我们与瑞典并未处于战争状态,按照国际法,中国向瑞典出口武器装备并不没有什么过错。况且.......有关交战规则和中立国保护的国际条约,丹麦并未签署啊。”
“税,哈特!我们在抓住过路税这个问题。中国出口武器给瑞典,根本没有给我们交税,就这一点,我们就占了法理。”古兹曼说。
第二日的下午,古兹曼在哈特的引导下,乘车到了码头,站在港口区的一家餐馆窗前,哈特指着深水码头区的一艘四桅杆蒸汽动力帆船说道:“阁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瑞典商人在休达和西津采购了很多军事物资,包括但是不限于六门野战炮,十五吨殖民地产的高品质硝石,一百三十箱线膛枪用的定装子弹,全都装上了这艘汨罗号商船。”
古兹曼按照哈特指示的方向,拿出望远镜,看清了那艘在深水码头区的大商船,以及船尾上的汉字船名。
“那他们准备如何通过松德海峡呢?”古兹曼不解,因为通过松德海峡的船只必然要接受丹麦王国的检查,并且缴纳通关税,丹麦王国的首都就在控制松德海峡的西兰岛上。
哈特说道:“他们是在今天早上装货的,火炮被伪装成农业机械,硝石装在酒桶里,子弹则被装在货柜之中,您看那里,装货区......。”
古兹曼顺着哈特的手指看去,一群码头工人正在卸货,在搭板旁的码头上,散落着两个被摔裂的酒桶,但是没有酒水流出,相反,地上白花花的一片,定然是硝石了。
“看来一百个银元没有白花,哈特,你做的很好。”古兹曼拍了拍哈特的肩膀,很开心的说道。
哈特说:“这艘汨罗号跑波罗地海航线已经有四年时间,这次是第十五次前往瑞典。在港口的公文里,他们向瑞典输入粮食、酒、纺织品和机械,从瑞典买入木材、羊毛和高品质铁矿石。显然,大部分走私的军事装备都是由这艘船做的。”
古兹曼拿出一个本子,用铅笔在上面素描起来,说道:“你知道这艘船什么时候开吗?我要画下这艘船的全貌,让我们的军舰在松德海峡拦下她!”
哈特则是说:“马上要到中国新年了,他们是要过完年才会出发。考虑到松德海峡和斯德哥摩尔的冰封期,预计明年二月下旬才会出发。您看他们在卸货,是把西津运来的武器弹药卸在休达的货仓保存。
这艘船在年前还要走一趟里斯本到巴拿马的航线,把在欧洲采购的建筑材料运到巴拿马去。之后会返回休达进行修理,然后再起航去波罗地海。但也因为如此,具体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来,而且瑞典人或许还会采购更多的军事物资。”
“很好,哈特,你做的很好。现在我要描绘这艘船的全貌。”
哈特想了想说:“或许我们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哈特说:“阁下,您看茶城那边。”
靠近码头区最近的商业街就是茶城,而在茶城门口有一个巨大的紫砂茶壶雕塑,并且以此弄了一个喷泉。是休达几个标志性的建筑之一,也成为了很多前来休达的旅行者、商人必到的景点。
而在这个景点,最近出现了一项新的服务,那就是摄影留念,这是一位海军军官的家眷开办的照相馆,在茶壶喷泉前拍一张照片是四个银元。而最近,照相馆异常忙碌,因为国际会议的原因,休达来了很多的外国贵宾,这些贵族出身的家伙第一次见到照相机这样新奇玩意,而不少贵族还带来了女眷。
欧洲贵族们盛装打扮,在居所或者休达一些标志性建筑前照相留念是喜闻乐见的活动。而在国际会议早期,照相馆也被邀请去会议中心,为所有来宾拍摄照片,大家也因此知道了照相机。
哈特的意思很明确,素描什么的太费事,直接雇照相馆的人照相多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