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修斯大人,请不要发问,让我一口气说完好吗?”约瑟见海因修斯要问,约瑟主动说道。
海因修斯点点头,而约瑟继续说道:“实际上,殿下一直小心操作着与法国的合作,现在法国在帝国境内订购了多艘船只,其中有相当数量的铁甲舰,我相信,在明年底或者后年开始,法国就是北海的海洋霸主。那个时候,英国会成为目标,但是殿下不会支持路易十四称霸整个欧洲,所以,只会把英国作为目标。
因此,对于你们来说,有两个选择,其一,在法国真正拿出一支战胜英荷舰队的铁甲舰队之前,战胜法国,请问您,有没有这种可能。”
海因修斯摇头,表示绝无这种可能。大同盟一方已经精疲力竭,而在欧洲的另一边,裕王又挑起了新的危机,一边密谋让埃及地区暴乱,一边支持沙俄南下进攻奥斯曼,结果就是,大同盟之中非常重要的奥地利哈布斯堡和一大票的神圣同盟的诸侯,不得不把对法作战的资源投入到巴尔干半岛,原本大同盟就没有取得实质的优势,这样一来,局势更为险恶了,这也是海因修斯为什么这么密切接触约瑟,因为联合省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一旦局势恶化到一定程度,向帝国方面求援,或者逃离联合省,都离不开约瑟牵线搭桥。
约瑟见海因修斯相当真诚的承认,于是说道:“老友,那就是第二种选择了,在合适的时候退出战争,保全联合省。”
“如果暴君愿意现在停战,我相信不光是我联合省,所有的大同盟的成员都会立刻派人去凡尔赛宫,哪怕是按照实际控制线或者停火线来划定疆域,大家也会停下来的。”海因修斯当即说道。
但他也知道,是没有这种可能的。能促成路易十四认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帝国加入大同盟一方,凭借超强的实力,让路易十四接受停战,但帝国不可能在一边针对英国的情况下,一边帮助大同盟,尤其是英国国王威廉三世还是大同盟盟主。
海因修斯让自己冷静了一会,他的手拨动着眼前的地球仪,似乎在查看地点,但是他心里却是在想时间,海因修斯最终问道:“约瑟,你刚才说合适的时间,裕王殿下认为,什么时间是合适的时间。实际上,路易十四是一头恶龙,他最残暴,又无比自大,我不认为裕王殿下能完全操控他,一旦法国的实力膨胀的太厉害,我想他一定会背叛,会脱离殿下的操控。在暴君的眼里,英国虽然重要,但大陆方向更重要。”
约瑟说道:“殿下认为合适的时间就是明年下半年,实际上,我认为殿下与暴君商议的计划,肯定是在舰队成型之后进攻英国,而暴君为了避免多线作战,殿下为了避免法国借机扩大战果,应该会在对英国发起进攻之前结束与大同盟的战争。
纵然如您所料的那样,路易十四那个暴君心存奸计,他也会在表面上去做这件事的。只要做了,就是机会,联合省大可顺势而为,退出战争,而不是为英国陪葬。”
海因修斯问道:“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明年的某个时间,路易十四会提出停战,而到时候我们就要接纳他的条款?”
“假如条款是能接受的。”约瑟说。
海因修斯摇摇头:“老友,你应该知道,这很难那个暴君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贪婪的国王,而且现在威廉国王是大同盟的盟主,他不同意,别的参战方是很难.......。”
“我建议您不要考虑威廉国王,只考虑联合省的利益。实际上,这并非只是殿下的要求,而是为您的考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一旦路易十四提出停战,而且条件没有那么苛刻的话,奥地利、西班牙、萨伏依等都会接受条件。虽然还有几个诸侯暂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谁都清楚,帝国支持法国,但却只支持它在海军上的发展,针对的绝对不是这样陆地国家。而派遣来我做说客来游说您,也是如此,因为联合省是唯一一个在陆地和海洋两个方向都受到法国威胁的国家。”约瑟认真对海因修斯的疑虑做出了解释。
海因修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在目前的状态下,大家都打不下去了,只要路易十四一提停战,条件没有多么苛刻的话,现在的大同盟就会立刻崩溃分裂,最具有抵抗意志的也就只会剩下英国和联合省。到那个时候,仅凭两个国家,也是无法抵抗法国的,到时候能怎么样呢,但退出战争也不能急于求成。
“如果我们答应,是否可以得到帝国的保护?”海因修斯提出另外一种可能。
“殿下愿意答应提供保护,可是海因修斯大人,您已经不止一次说了,要的不是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可是现在联合省与法国处于交战状态,帝国与法国处于合作状态,帝国总不能这个时候把军队驻扎进联合省吧。”约瑟也有些无奈。
海因修斯又一次沉默了,约瑟则是说:“其实在帝国的欧陆战略里,联合省绝对有一席之地,这个地位甚至超过了传统伙伴葡萄牙,假设在这一次联合省没有与殿下达成合作,其实也没有关系,帝国绝对不会允许法国吞并联合省,也不会允许联合省与英国陪葬,在战争结束后,联合省会获得远超过英国的自由度,而我们刚才讨论的殖民地合作,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话一出,海因修斯胸膛之中燃起了火焰,这种火焰名为希望,但很快,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就把这种火焰浇灭了,约瑟说道:“.......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未来那个联合省的大议长绝对不会叫海因修斯,如果奥兰治家族不会为这场战争的失败负责的话,那么我的老友您,海因修斯大人,一定会成为战争失败的负责人和牺牲品,虽然非常遗憾,但至少您现在不用纠结,不用彷徨。”
“我知道,你是在威胁我。”海因修斯非常明确的说道。
约瑟摇摇头:“当然不是,我说过了,今天来是让您打开一下视野的。实际上,每个人的视野都是有限的,站得高可以看得远,但是站的再高,也看不到世界的尽头,而人的智慧又是多种多样的,所以或许存在这样一种办法,既能保持联合省的独立自主,还能保全您的权力,只不过,殿下没有想到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而海因修斯大人或许可以想到,只不过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我希望今天可以给您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