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救了日本的是朱明,如果李明勋通过两广会战的努力没有拉拢到李定国,也没有保住西南半壁江山,那以当时合众国的实力,肯定要退居海上,好生经营几年再行攻打大陆,在南洋地区的蛋糕已经分配好的情况下,再切只能切日本了。
两广会战结束,控制西南,中明结盟,东南光复,一系列的大陆战略进行的非常顺利,日本在合众国战略中的优先度不断的往后排,已经成了民族解放这个饕餮盛宴之后的饭后甜点,但如果日本不幸在大餐之前被人端上桌,合众国也不在乎先吃一份开胃菜。
军事战略的改变,统帅部可以集思广益,拿出适合的方略来,但如此战略的变化,李明勋必须返回大本营,对整个元老院以及资深议员们有个交代,至少国内目前正期待着李明勋能够与所有的海洋竞争者达成和平协议,然后全面投身于大陆战场上去。
但李明勋的缺席不会改变另外一个国家的命运,那就是真腊,从六月底开始准备的对真腊的战争,到了九月就已经初见成效,首先,李为经代表合众国完成了与暹罗、广南的联盟,联盟结束后,广南将手中的那位拥有真腊王室血脉的索亲王送到了华城。
这位索亲王是在三十多年前的宫廷政变中逃亡广南顺化的,一起前去的还有他的兄弟安唐亲王,相比之下,索亲王更适合作为傀儡,这位亲王已经四十有五,娶了广南阮氏的宗室,拥有三个女儿,而五十岁的安唐亲王同样娶了阮氏的宗室女,却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儿子,等索亲王抵达华城之后,立刻迎娶了一位合众国富商寡居在家的妹妹,等大军进入真腊境内的时候,索亲王的新妻子已经身怀六甲。
广南选择加入联盟,却只象征性的派遣了一千人参加联军,而暹罗纳雷王就要慷慨的多,如今的暹罗正处于强盛时期,与缅甸也很久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对外贸易兴盛,纳雷王文韬武略,很想有所作为,而开疆拓土从来是君主名留青史的最佳方式,纳雷王亲自率领泰国四万大军参战,并且提出了领土要求。
而合众国一方则是派遣了一个师一个旅还有一万人规模的民兵,各方约定在九月进攻真腊,因为九月和十月是湄公河一带最为干燥的时间,这段时间进攻,完成主要作战任务,可以让减少士兵的伤病亡率。
真腊的王都金边位于湄公河与洞里萨河、前江、后江四条河的交叉口,所以当地人叫做四岔口,这是九龙公司的上游地区,按照九龙公司早些年的测算,三百吨的船只可以在雨季直航金边,即便在九月干燥级别,因为洞里萨河带来洞里萨湖里充沛的水源,一百五十吨的船也可以直达,但金边并非真腊国的核心所在,当初真腊迁都于此,完全是受暹罗入侵所致,真腊国的核心区域位于洞里萨湖周边,那里是鱼米之乡,而乌东城是一个富庶城市,在原首都洛韦被暹罗焚烧之后,乌东一直是真腊的核心所在。
按照既定的计划,广南的军队加入合众国军,受其节制,从九龙城出发沿着湄公河北上攻破金边后,继续进攻洞里萨湖区域,而九龙师支援暹罗大军则从其国内出发,分南北两路进击,包围洞里萨湖,其中北路为主,然后三国联军一起围攻乌东城,完成对真腊国核心区域的占领。
可以看出,这个战略是发挥联军数量和质量都占据优势的军队,三路出击,像赶羊一样,把真腊国的权贵们赶入乌东这个羊圈,然后一网打尽。
纳雷王指挥北路,李为经指挥南路,分进合击,直接扑进真腊国的核心区域,南路的李为经进攻很顺利,九龙公司拥有丰富的水战经验,一万多民兵驾驶着近千小船随着六艘加列船直接扑向了金边,真腊国王安赞在水战大败之后,逃跑去了乌东,在乌东集结了一支规模超过十二万的大军。
安赞知晓九龙公司的强大,仅派遣少数兵马防守乌东,主力,尤其是宫廷精锐则是北上去了暹粒,这是真腊国在吴哥王朝的统战核心,也就是后世吴哥窟的遗迹所在地,而真腊强大的时候,击败了暹罗的入侵,在此筑城,而暹粒便是镇压暹罗的意思,安赞王很想凭借先祖的威名,团结民众,击败这一次入侵。
安赞王选择了北路作为突破口,因为他知道纳雷王率领的四万兵马中少有精锐,多是边界几个府的地方兵马,甚至随意拉来的民兵,但是安赞王不知道的是,纳雷王一路还有一整个师的合众国正规军。
真腊国的十万大军列阵,直接被九龙师的火炮远程射击和燧发枪曲射打了个崩溃,随后纳雷王率领三千骑兵和五十头战象追杀,追了三十余里,抓了四万多俘虏,联军扫荡暹粒一路平推南下,四处抓捕丁壮人口,抄掠真腊贵族的家产,只有佛教寺院幸免于难,等到联军聚集在洞里萨河的西岸围攻乌东的时候,合众国一方的民兵已经押着近十万丁壮和无数的财货、稻米南下九龙城了。
乌东城在十八磅加农炮面前算不得什么,真腊军中火器少的可怜,只有高呼宗教口号的狂热教徒给暹罗军造成了杀伤,但在燧发枪齐射面前遗尸一片,没有翻起来任何浪花。
安赞王屠杀了从金边掳来所有外籍商人,中国商人和华商共有三百多,占据绝大多数,其中不少在金边居住了三四代人,这引起了联军的极度不满,破城之后,安赞王一脉的王族和贵族,直系亲属全部被杀,其余发配为奴隶,华城旅的士兵取下了挂在城门上的中国人,收敛的尸骨,又把安赞王一家的尸体挂上去,一直到李为经亲自赶到前线,未免那上百具尸体弄出瘟疫,下令摘下,但安赞被人的脑袋用石灰硝制过后,在这座城头挂了五十多年,一直到乌东成为了合众国的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