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几颗夜星还留恋着最后的一抹黑夜迟迟不愿隐去。
翘首以待的火车终于抵达龟兹车站了。
久久等候在车站的一万多民壮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纷纷向火车涌去,火车头喷着一团气雾缓缓停靠在站台上。
见李子雄、上官灵儿等人跳下车,胡百户忙领着张旗牌和爆破工兵营楚申百户迎上前去。
“禀李主使,上官千户,胡某已将存于此处的百万石粮食和一应筑路物资全部运到了站台,就等两位上官和专列到来了。”胡百户拱手报道。
“好!此处有筑路民壮多少人?看押的突厥人解决掉没有?”李子雄急问道。
“禀李主使,此处乃是我大隋筑路大军大本营,现有筑路民壮及家属计24万余人,其余数万人都在沿途各大车站处。现胡某已在民壮中组织起以我朝退伍将士为主的护卫军8万人,此处看押的突厥人不足5千,早已解决掉了。另外,龟兹国主为表善意特支援了我护卫军一批武器和两千匹战马。”
“好!龟兹国主的善意待我朝平定了突厥之后再行感谢了。速令民壮将粮食和物资全部搬运上车,今夜就都不睡了,装车后立刻发车前往碎叶城车站。另外,拨出5000护卫军到城东30里外布防。”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张旗牌你去带5000人城东布防监视追兵。”胡百户对张旗牌吩咐道,张旗牌二话不说接令便去了。
“老胡,安排民壮家属女眷孩童全部登车,其他人全部沿着铁轨步行。”上官灵儿赶忙补充吩咐着。
“嗯!属下明白。”胡百户应了一声后赶忙去安排了。
“楚百户,本使问你,你那里还剩下多少未用的炸药包?你工兵营将士士气如何?”
“禀李主使,下官工兵营将士650人,乃是从各军中挑选出来的精英,现在个个都吵着要跟突厥人干一场。炸药包等爆破物资还多的是,足够炸塌两座大山之用的。”
“好!军心士气可用。本使命你调集工兵用炸药将城东30里外的官道全部炸毁,用以阻止突厥王城派出的骑兵追杀我等。记住坑炸的大一些,否则阻挡不住突厥骑兵的追击。”
“呵呵!好!区区小事尔。下官还可以用药包作几十个绊发地雷,定能炸死几千鞑子骑兵。”
“如此更好!去吧!”
“是。”楚申接令后忙带着一帮手下而去。
见楚百户离开了,上官灵儿问道:“李主使,若是突厥骑兵弃马沿着铁轨来追,我等步行也难逃脱啊?”
“嗯!若是阻拦不住的话,看来只能舍弃一段桥梁了。”
“断桥阻敌?”
“对!只得如此。待突厥平定了再重修便是。倒要看他王城能派出多少追兵?”李子雄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说道。
第二天天刚亮,射匮可汗的寝宫外便喧闹起来。射匮可汗只得在宦官的服侍下匆忙整装来到议事金帐登殿来见这些早到的百官。
此时金帐内十几位王公大臣们已经乱做一团,吵吵嚷嚷不停。
“诸位王公,何事如此慌乱?”
“大汗,大事不好了。昨夜潜伏于我王城内的大隋细作趁风雪夜黑,袭击了我王城火车站,杀死数百车站警卫后劫走了站上的火车还有站上正欲发往碎叶城的数万石军粮。以此可见,大隋留在我国的筑路民夫们反了,请大汗速派军队前往龟兹弹压,以免其成为我突厥腹中之大患。”右贤王桑贾贝克大叫道,身边其余王公也都随其附和念道。
“啊?竟有此等事情。”射匮可汗听了顿时惊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又问道:“看来大隋筑路民壮早有预谋,正欲乱我前线攻隋大军军心,真是可恶至极,都怪本汗大意了。大隋领馆对此可有话说?”
“大汗,如今大隋领馆早已空无一人了,本王听闻此事便领兵去了领馆,可见劫持我国火车及军粮一事皆为领馆主使,请大汗速发兵前往征剿。”
“可恶~实乃可恶至极!但我王城现在仅有6万王城禁卫军,他民壮足有20万之多,如何剿灭?难不成还要调回前线大军?”
“大汗,对付这些只知筑路的大隋民夫何用调军,只需速派王城禁卫大军4万前往即可。本王愿领兵追击。”右贤王桑贾贝克丝毫没把大隋民夫放在眼里,他心里觉得这些只会卖苦力的民夫就是一般百姓,一般乌合之众罢了,怎可能抵挡得住王城最精锐的4万骑兵的冲击?
“好!右贤王兄既是愿领兵出击,本汗就拨出4万禁卫骑兵供你驱使,务必尽快弹压住这帮大隋民壮。”
“请大汗放心,本王定能将其扫灭,不使为乱。”右贤王桑贾贝克接过射匮可汗交给他的调兵虎符后,转身领着随从前往军营去了。
风雪弥漫,大地昏暗无光。
吐谷浑城在漫天风雪中犹如一个顶风伫立的巨人,它在冷冷的注视着前方5里外的一群军容不整的野蛮人。
这些人衣甲各异,着装不整。手中拿什么的都有,有持弯刀的、有拿大锤的、有捏着棍棒的、有掂着铁钩的。如此怪异的军队让城墙之上悄悄观看的一众大隋将领们怪笑不已。
“大帅,您看这帮人简直就是一群山上下来的乌合之众嘛!哪有点军队的样子?”卡迪尔将军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扭头问向身边还在持望远镜静静观望的李靖。
“呵呵!陛下说的没错,这高原吐蕃军队显然就是一群吐蕃贵族的奴隶军,既然是卑微的奴隶,岂能有一身严整的装束?不过,这些奴隶眼中还是透着一股杀气,不可小觑了。”
“大帅,末将倒没见其有杀气,倒是看到那马上的主将脸颊被冻得通红。莫说士卒穿的少,就连那些马上的将领们也都袒胸露怀的。”殷开山举着望远镜边看边说着。
“诸位将军,切不可大意了。这些高原上下来的蛮子可狠着呢!奴隶不是人更像是豢养在家的吐蕃藏獒犬,最好别近身与其厮杀,这些奴隶不要命的。”阿克萨卡尔放下望远镜提醒着大家。
“哼!谁要去和他厮杀?放着我军城上的铁炮不用么?大帅,大将军你们看,他军中竟然连攻城器械都不曾有,不正想引我军出城厮杀么?”杨彪说道,作为一位有勇有谋的将军,杨彪却是看的仔细,甚至透过风雪窥见了吐蕃领军主将松赞干布的内心。
此时,伫立在风雪中远望吐谷浑城的松赞干布犹豫了。
城墙的高大是自己已经攻破的乌海、赤海两城不能比的。如此高的的城墙让他一颗高傲的雄心冷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