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以100年为租期,抵扣我朝欠款800万两黄金。如何?”
“啊?这使不得,最多30年。”
“80年。”
“不可,请陛下在退让一步。”
“70年呢?”
“陛下,最多50年。若再多,此事便作罢。”
“好!就50年成交。”
“50年租期同样抵扣全额欠款。”
“不行,怎么也要归还我朝100万黄金才行。”
“30万两。”
“贤王殿下不作商人都可惜了,如此精打细算的。朕便看殿下面子,80万两。”
“陛下,若是还要偿还80万两黄金,那必须分为三年付清,还是在铁路修建通车之后的三年。”
“唉!朕便再退一步,50万两黄金,铁路通车之后即行尝清。这是朕的底限了。”
“既如此,那就尊陛下之意签订土地租约。”
“好!此事交于我朝内务部处理,请贤王殿下先回馆驿等候消息。我朝自有人去馆驿和你商议具体条款的。”
“那本王先行告退了。”
突厥右贤王桑贾贝克一走,显德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群臣不敢责备杨二,却都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插过话的李靖。李靖面对众人的狂喷,惊慌失据又无言以对众人,俨然已经成了这项“莫名租约”名副其实的背锅侠了。
“好了~都静一静,有什么话好好说。”杨二见这场面,心中颇觉好笑出言替李靖解围。
“陛下,老臣不明,为何以800万两黄金的高价租用一块偏避之地?800万两啊!我朝地域同样广阔,随便划出一地也好过那沙漠边上的于阗郡啊!”高熲率先责问道,群臣纷纷点头附和着,又是一阵乱嗡嗡的。
“李靖,你来说说为何可以租借于阗?”
“陛下,臣当时一时心急插言,没想更多的,只想到那于阗郡正好紧挨着迦湿弥罗地区,是一处战略要地,向西可攻打波斯,向南可轻松进入高原吐蕃,对我朝图吐蕃非常有利。至于其他的,臣并未及想过。”
“呵呵!”杨二听了不禁笑出声来,心想,这“军神”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时刻想的都是打仗。殿中又是一阵对李靖的口诛笔伐之声。
“好了,诸卿听朕一言。”
“诸卿,首先,于阗处于西域葱岭以东,那里虽不及突厥准格尔以北地域广阔,但实属塞上江南,土地肥沃,水源充沛,广有良田。再则,朕料定突厥必然无法如期归还我朝余下欠款,那么,我大隋将士便可一举抢占突厥东方三国。待到那时,鄯善、且末、焉耆和租借来的于阗便连为一体,同属我大隋所有了。三则,我朝丝绸商路向西便被打通,无需经过北线突厥王城,我商队同样可以前往西方诸国通商,仅此一点便能赚回数千万两黄金。最后,才是李靖将军说到的战略地位重要。其实,朕同意这项交易,还有一个原因。那里气候不适合广种粮食,倒是有一种作物非常适合,且极具经济价值,其作用不亚于我朝丝绸。总之,这项买卖怎么算都是我朝大赚,呵呵!”
“这~”听了杨二一席话,群臣顿时哑口无言,有听懂的,有还不太明白的。但总算是没人再去找李靖的麻烦了。
“陛下,土地租下了,就需迁民过去,但~”裴世矩犹豫的说道。
“嗯!先不要迁太多人,只需10万。传旨扬州刺史萧玚,这10万人都从他江南出,限三个月完成。”
杨二此言一出,可谓惊世骇俗般,惹得满朝皆惊,面面相觑。
“江南人口众多,区区10万当不在话下的。”杨二不得不又补充了下让江南迁民10万的原因,众臣这才不在议论了。
“臣遵旨。”裴世矩躬身一礼道。迁民文书需要从他内务部发出,这事最终还是要落到他内务部来经办。
大隋朝廷租下了突厥于阗郡50年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乃至全国。
随之而来的便是风暴席卷全国般的热议浪潮。其中,有赞赏的、有批驳的,更有热血青年踊跃报名前往的。
当高建武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被震惊的呆住了。
何曾听说过这种操作?
西突厥帝国欠下大隋巨额债务后,竟然被迫以租借一郡之土50年作为偿还!
这让他直接联想起了自己国家,这几年不也是通过向大隋交割战俘和奴隶近百万才换得了大隋的强力支援么?
区别仅在于一个失地,一个失了人口。
这大隋年轻的帝王犹如在下一盘巨大的棋,而他俨然化身为棋艺高手,在诺大的棋盘上纵横捭阖。
而西突厥和自己祖国高句丽却是连对手都称不上,仅仅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任其玩弄于手掌之间!何其悲哀!
“唉~~~”高建武颓然无力的瘫倒在椅中,两眼恍惚。
“世子,下官刚接到国内传来的消息,说国王陛下病重,已经无法上朝理政了。世子~世子~您在听么?”
“哼哼!父王病重?无妨!国事自有兄长太子料理。”
“若渊盖太祚父子趁机起事,又该如何?”
“乙支文德将军稍安勿躁,只要大隋稳如泰山,本世子尚在,他父子便不敢轻动。只是~”
“世子殿下,只是什么?请对末将明言相告。”
“只是我高句丽国最大的威胁不在内而在外啊!大隋若收复了西域汉家故土,下一个被碾压的必是我高句丽。我高句丽国力军力尚不及大隋万分之一毫,灭国只在旦夕之间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