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义安王说的不错,那小道士虽生得样貌极丑,但却心性纯良,天生神力,乃是上届护法神将韦陀转世。他救得你等也是他的机缘,成全了自己出山第一战。”
“既如此,本王便回九阳观聘请此将出山为我梁国护国大将军,护佑我梁国百姓。”萧岿见说,不禁心动有了招揽之心忙说道。
“呵呵!梁王爷可自去招揽此将,但此将却终不为王爷所有,梁国一方天地着实太小了。”
萧岿三人听了,有些尴尬与不解的相互看了看,不知该如何接话。这仙师之意无非是说自己梁国水浅容不下仓龙,山小纵不得猛虎,只是这方外之人说话也过于直白了些。
不好在说这个话题,萧岿忙将话头岔开,终归是要对仙师谢洪言明自己前来拜访之意的,于是说道:“一清仙师,本王来此拜望有一事不明,还望仙师为某指点迷津。”
“梁王爷请讲。”谢洪看着萧岿一抖拂尘抚须轻声说道。
“唉!我梁国偏安一隅乃是大隋一附属小国,但却又夹在陈国和大隋之间。更为可悲的是,大隋若攻打陈国必须经我梁国江陵顺江而下,一举可定陈国。而陈国若攻大隋也是必先攻我梁国。如今隋强而陈弱,隋朝早晚必将攻陈。我梁国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战火裹挟,百姓遭殃。请仙师为本王点出一条避乱之法,本王感恩不尽。”萧岿将梁国即将面临的困境对谢洪说出,这也是他怎么也无法摆脱掉的梦魇。无数次用怪只怪自己国家所处位置不好,乃是四战之地为自己解脱。
“呵呵呵呵~”谢洪听罢,不由抚须长笑起来。这一笑把萧岿三人弄的不明就里,一脸茫然。
“不知仙师因何发笑?”还是萧岿出言问道。
“呵呵!贫道笑你等眼界如此狭窄,乃是井中一蛙,只见头顶一方天空。只需跳出井底便能眼界大开,便再无此问也!”谢洪边说边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佛尘。但此言仍旧让萧岿三人懵懂不清,无可是从。
“方今天下,王爷也说大隋强大不可与争锋,但却不知这大隋远非汝等想象中的强大,而是远超武帝时强汉的百倍。在当今大隋天子眼中根本就没有梁国一说,在他眼中梁国便是其治下一州郡而已,王爷仅为其一郡守罢了。大隋灭陈乃大势所趋,无人能挡。陈国为大隋所灭,天下重归一统乃是天意使然,任何意欲阻拦者皆为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若王爷为治下百姓计,便需放下家国情怀,融入大隋,如此便再无烦恼。”
“仙师差矣!我梁国已历三世,建国更是早于大隋,大隋先皇也对我梁国恭敬有加,怎能让我梁国降阶事隋?”萧玚听了忍不住出言反驳道。
“放肆!为父与仙师讲话,哪有汝说话之份?且到屋外等候。”萧岿见儿子对谢洪不敬,口出狂言,不禁怒斥道。
“哼!”萧玚怒哼一声,随即起身,对着谢洪拱手一礼后转身离去。屋内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之中。
“一清仙师,都怪本王教子无方,冲撞了仙师,还望见谅。”萧岿拱手向谢洪致歉着。
“呵呵!无妨。贵公子也是性情中人,所言也都是实情并无过分之处。只是还需多见世面多多磨炼才是。”谢洪面色不变,轻轻将尴尬场面化解。
“仙师,某有一事请教?”一旁的萧岌插言道,见兄长萧岿并未阻拦便接着道:“仙师言为我梁国百姓计,需融入大隋,此话何解?真要让我梁国成为大隋朝一郡府么?”
“呵呵!晋阳李渊便是前车之鉴。当河东郡实现了人人有其田,家家有存粮时,晋阳各地百姓便蜂拥南下填入河东,以至于唐公李渊丧失了大量百姓,致境内大片土地荒抚,粮食产量不足,只得靠向外购买。军队更是无兵可募。如此何谈发展?何谈强国?如若不主动取消国界,寻求融合发展之道,贵国势必会步晋阳后尘。”
“我梁国会和大隋一战么?”萧岌接着问。
“不会!此毋庸置疑。”
“晋阳李渊不正是因战力不足被迫称臣的么?”
“隋朝非是不战,而是无需一战。对晋阳,大隋先兵后礼,迫使李渊认清局势,不得不止兵以归附;对梁国,只需怀柔之策,便可使贵国不得不主动归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仙师---”萧岌正欲再辩,却被萧岿拉住臂膀止住了。
“一清仙师之言,虽措辞强烈,但本王细思之后也觉颇有道理。此次本王携家眷往京城去,便是应大隋新皇求娶小女为妻送女入宫。此前,本王便应隋皇旨意在我梁国施行大隋新法,改革军制,由此看来仙师口中融合之法已然开始施行了,只是我等尚不知觉罢了。为梁国百姓计,就算融合入大隋也非不可接受之法。此去京城本王正欲与大隋新皇就此再行探讨。”
“贫道非为杨广说客,也从未亲见其人,但贫道修行多年已洞悉天机,前番言论皆出自肺腑。大隋新皇杨广上应天星,非为凡人可比。其志在天下,来日征伐南陈、收服岭南百夷,西进巴蜀,无一不途径梁国,梁国便成了其统一华夏道路上的绊脚石,如此处境,若不尽早与之融合为一体,可知后果结局?贫道无需多言,王爷可自思之。”
“多谢一清仙师点拨,本王受教了。”说罢,萧岿起身便要告辞。
“贫道之言,望王爷三思。此去京城当还有一喜,也许能助王爷决断。”谢洪起身往外送客,同时说道。
萧岿听了一震,转而问道:“还有一喜?仙师能否明言?”
“呵呵~今日贫道已然泄了天机了,不便多说,此去自知,当应在贵公子身上。”谢洪抚须大笑道。萧岿似有所吾,不由微笑点头。
众人向外走着,谢洪陪同送至观门之外,萧家三人具都拱手道别,沿原路径往九阳观而去。
当夜再次借宿九阳观。
次日清晨,在山中薄雾的笼罩下,一行人骑马驱车往京城方向而去。队伍中却多出一人,这人便是铁面韦陀秦用。萧玚自打得知这施援手救他之人便是谢洪口中的上界转世护法神将,便说动九阳观长老让其出山,作为身边贴身护卫大将随行进京。
这秦用也早耐不住观中寂寞,更是苦于山中全无对手,便答应作了萧玚手下护卫家将。临行前,三拜恩师火头道长后,脱去道袍,正式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