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夜色下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的赶路,在月光下一切都显得如此安宁。
这时,距离贺兰部落还有不到200里的突厥大军数万人,已经得知了伍云召部连夜转移的消息,也是改变了线路寻捷径一路追来。
“塔克罕将军,不必追得过紧,当等一等大汗后军到来。前几日颉利王子来信说,他已汇同李渊手下大将正前往阴山脚下拦截了,这股隋军顽匪插翅难逃了。”跟随塔克罕虎师先行返回救援哈尔和林牙帐的军师达利特赶上塔克罕亲军马队对虎师大将塔克罕道。
“军师大人就算如此,我大队也不能停,趁夜凉爽之际应多追一段,天亮后在扎营休息避避日头。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打起精神,白天有的是时间休息。”塔克罕不理会达特利的说法,只顾命令大军一刻不停继续追赶。身后距他们不到200里距离的就是沙钵略汗的大队人马。
相对来说,突厥追兵的速度要比伍云召的大军快上不少,都因白马义从营携带的缴获物资过多,拖延了行军速度。好在两者相距有约200里之远。伍云召的白马义从以这个速度至少需要6天才能赶到阴山脚下进入山口的小道。
只是,让伍云召没有想到的是突厥大军不光派出了截击部队,而这只部队竟然是突厥精锐鹰师大军2万人,并汇合了1万李渊唐军骑兵,共计3万精锐已经赶到了阴山脚下了。
“颉利小王爷,我军在有半日便可抢占阴山入山小路,守住山中乌拉尔山口便断了隋军回家之路了。”颉利鹰师部署的副将阿加对颉利说道。
“好,通知唐军殷开山将军,今日就在这里扎营了,明日一同出击占据乌拉尔山口。”颉利命令道。
两军各在山坡一侧扎营下来,日头已经偏西了。
“颉利小王爷,末将有礼了。”颉利正在帐中和几员副将低声商谈时,唐军大将殷开山带着手下两员大将进账来见。
“哦!殷将军请了。”颉利客气的起身回礼着,顺势邀请殷开山三人在右边客座位置圆垫上坐了说话。
“王爷,我军已经探明那阴山脚下山口处有一支隋军驻守,从军装和旗号上看是燕山罗艺的大军。”殷开山说道。
“嗯!此事本王子已经知晓了,不过就万余人,明日你我突然出击,同心将他驱散即可,在这草原上我突厥骑兵还未遇过敌手。”颉利很随意的对殷开山等人说道,帐中颉利手下几员大将听了也都笑出声来,根本未把这股远道而来的燕军放在眼里。
“王爷,我晋阳唐军与河东晋王之军素有恩怨,末将请战,明日出打头阵,剿杀这股燕军,斩断晋军助力。”
“也罢!这抢营之功就让与将军,我部在后为将军观敌料阵。”
“既如此,末将便回营准备了,不打搅王爷休息。”说罢,殷开山和身后两将起身施礼后告辞出账。颉利带着手下将佐送殷开山等人到账外,看着这几人远去,脸上凸显一阵诡笑。
“大将军,为何要让他打这头阵?放着这首功给了他人。”副将苏巴什不解的问道。
“哼!燕军虚实不明,放他去摸摸虚实也不为过,我等拦住伍云召的白马大队就是大功一件了,何必争一时之长短?”颉利冷冷的说道。
“将军高见!呵呵!”身后众将听了都轻声笑了起来。
突厥大军到来的消息早就被罗成探知了,燕军中军心开始不稳起来,多有畏战者。若不是罗成等数将极力弹压,说不定这帮燕军已经从小路窜进山中躲避了。这种情况出现让罗成极为愤然,若不是张公瑾等将领极力劝解,罗成说不定已经斩杀几人以立威了。
“少保,目前突厥兵势大,军心略有起伏亦属正常,当思明日之战才是。”张公瑾劝解这罗成道,他心中知道燕军已经常年未战了,士兵缺乏训练,士气原本不足,突厥骑兵原本极为善战,有士兵胆怯也是正常现象。
“张将军可从军中选出3000弓箭手明日出营列阵,看本公子明日先斩他几将,以振我军士气。”罗成曾参与了瓦岗山争夺战,见识了弓箭的厉害,于是首先想到的就是使用弓箭限制住突厥骑兵的冲杀。
“少保说的是,末将这就去准备。”张公瑾带着尉迟南等将立刻出营选拔弓箭手去了。
罗成见帐中没有人了,便走出帐来,看着星空默念着:“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但愿明日能杀得几员突厥大将,好显显我罗家本事。但愿伍云召将军早日返回啊!”
这时,远在大漠深处的伍云召大军距离山口还有3日路程。
“将军,身后追兵距我只有60里了,这样下去必被赶上。”凌敬追上伍云召焦急的说着,一脑门子的汗水都顾不得擦拭。在草原上的60里也就是半天的马程便会被追上的。
“先生莫急,你且先行赶路,容某为你断后。”伍云召脸上并无一丝惊慌之色,不像从未上过阵杀敌的凌敬。身后的数百亲兵也都面无惧色,都是见过大阵仗的,各个都有想要厮杀一番的快意。
“来护儿将军你的前军5000人马留下,你且保护凌先生先行,本将曾向主公保证过保凌先生无忧。”
“大将军,末将陪你断后,凌先生自有副将保护无忧。”
“也好!你我曾一同战过吐谷浑,今日便携手再和突厥大战一场,呵呵!”伍云召豪气的说道,来护儿听了也是大笑。
伍云召见凌敬随大队走得远了,便同来护儿一道选了处缓坡,将5000白马义从精锐安排上坡摆下箭阵等待突厥尾随大军到来。
阴山山口外,燕军和唐军殷开山的战斗已经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