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将军既如此说,你我就拼上一回。今日已晚,将军也早些休息下官告辞。”说完,凌敬便出了伍云召大帐,带着4、5个随从去军营中巡查去了。
山中的夜晚倒也清净,幸运的是晚间并未下雨。将士们都休息的很好,一大早便都整顿好马匹行囊,匆匆用过单兵干粮后准备下山了。
这时距离出发地河间到此处已过了近十日,行程也达到了1000余里,还大多是山路。后军1万5千人和数万马匹距离前军差了有两日的路程。
五原城。
就在伍云召走出太行山北麓时,五原城中的气氛已是非常紧张了,这里每日都有数万百姓通过五原地区南下渡河往京城方向逃难。后方的黄河渡口也是更加繁忙,随着突厥大军的逐渐逼近,渡口也越发变得混乱。
“估计今后两天这里的难民就会少了,刘方。”渡口北岸一高处,长孙晟正带着手下三员副将在这里查看南渡难民情况。因为难民人数众多,长孙晟已经从南岸调集了百多艘渡船用于运送难民过河。今天这里的难民虽然显得更加混乱无章,但与往日比难民人数已经明显少了很多了。
“大帅,刘方在。”身后的副将刘方见叫,便上前答道。
“刘方,今日你便守在这里,两日之后不管北岸还有没有难民,这里的渡船也要全部遣去南岸,不留一艘在这北岸码头。”长孙晟厉声命令道,显然这是破釜沉舟之计,不给自己留后退之路。
“大帅放心,末将就是将船沉了也不留一艘给突厥蛮子。”刘方跟随长孙晟时间很久,是长孙晟从小兵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早知道自己主官的心思。同时,自己也坚定了跟随主将誓死抵抗外敌的决心。
“京城援兵现在到了那里了?”长孙晟又问着手下副将。
“禀大帅,朝廷裴仁基大军快到朔方城了,最多两日便可到南岸渡口。”另一员副将元英上前答道。
“派人渡河禀报裴大帅,让他就在南岸朔方城驻守,不必过河助我。本帅这里可是没有准备他的粮食。”
“是,大帅,末将这就去安排。”元英说完转身便去后队亲兵中选人过河送信。
见元英去办差了,长孙晟也不在这里停留了,转身上马,带着众将赶回五原城中。
“大帅,末将有一事不明。”身后跟随的副将王宣赶上与长孙晟兵马而行问道。
“王将军有何事不明,但讲不妨。”
“大帅,以往突厥都是秋后用兵南犯且以小股骑兵骚扰为主,方今正是盛夏,草原牛羊繁殖之时,原本不该南侵的;再者,这里五原城外去往大漠草原中间隔着一处沙漠,就算过得沙漠攻取了五原也很难渡河南侵啊!为何这次却不从唐公李渊的北三郡南侵?却要弃简从难。”王宣是长孙晟手下文武双全之将,也是经长孙晟一手提拔的青年将领,长孙晟也是有意要栽培于他。
“哼!王将军你觉得是为何呢?”长孙晟并未直接回答,又将问题抛还给了王宣,他要听听自己手下智将的说法。
“大帅,若是末将猜的不错,那唐公李渊早有贰心且佣兵自重,此番定是与突厥暗有勾连。大帅若不信,可去书与他,让其趁势出兵攻突厥侧翼,末将料他必不会出兵。”王宣将心中思虑已久的想法说出。
“嗯!本帅也觉此事蹊跷。王宣,本帅就命你去唐公处走一趟。若是说动他出兵突厥侧翼或扰其粮道最好,若是他按兵不动,你则去河东潞州见晋王千岁,让千岁殿下从背后敲打李渊,促其出兵夹击突厥。”长孙晟觉得王宣说的有些道理,便令王宣亲自去作说客,一则查看李渊态度;二来也就此与风头正盛的晋王杨广建立联系,得到他的支持最好。去冬那场亲征吐谷浑大胜一役,长孙晟对晋王用兵也是颇为赞赏的,常常拿来与手下众将反复研讨。
“是,大帅,末将必为我五原请来救兵。只是,这五原一战末将便成看客了,大帅千万保重才是。”王宣有喜有悲,内心而言他是不舍这时和长孙晟分别的。
“王将军你自去便了,这里有我和刘将军保护大帅必无差池。”元英催马上前并行,同时对王宣说道。
“对啊!王将军,有我等在,还怕突厥蛮子破城不成,你放心去罢了。”刘方也大声叫道。
回到五原城中,长孙晟又带着元英和刘方二将沿城巡视,鼓励手下将士。王宣则回到家中收拾金银细软,带着两名伴当,伴作逃难商人出东门三人三骑往东而去。
晋阳城,唐国公府。
“彦博,你刚从沙钵略汗那里回来,他又有何说法?”李渊将手下几个心腹文武叫到书房中密商。自己府中大学士温大雅再次受命去往突厥南下五原军中见了突厥大汗沙钵略,又带回了新的合作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