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李景将军来书,说那绿林群贼攻城不下,现今帐中缺粮了。正如主公预测,这厮们已经连夜出兵前往洛阳和山东方向抢劫大户了。”卢照邻见众将刚到齐连茶水都不及喝便兴奋的对众将说道,并将李景书信拿给众人传阅。
众将听了,都欢喜无比,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泽州大军开动的信号,大家马上又会有功劳去抢了。每日就看瓦岗三员大将吃肉,泽州众将心中都不得劲儿,看着眼前的肉吃不了,心里痒得不行。
“大人,快说说我等怎样行事?老侯我早不耐烦了,每日巡河不能出击,心中犹如猫爪在挠啊!大家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老焦我也是。”
“好!机会既然在眼前了,稍纵即逝。本府命令:侯君集和伍保将军领1500马军伴作绿林匪兵今夜过河去洛阳方向将周、陈、曾三大士族庄院扫灭,务必将其地契烧毁,将粮草运回,以3日计。焦方和伍魁两将同样领1500马军伴作匪兵今夜去往山东方向,扫灭郑、王、司马、甄、刘五家大姓士绅,同样3日必回。扮的像点,别漏了我晋军的底,知道了吗?”卢照邻狠狠的对众将言道。
“遵令!”侯、伍、焦等将出列大声应道。
“原本我等就是太行山响马,投在主公麾下又伴作响马夺了瓦岗,今又作回自己去劫掠士族豪门,何其爽快!呵呵呵呵!”焦方不由得大笑起来。
众人听了都大笑不已,几个负有使命的人更像是捡到宝贝了一般。
“卢大人,怎不见本将在此,莫不是小看了我伍云召了。”座间就只有伍云召不但没笑,反而面含不蕴之色。
“呵呵!云召将军差矣,不过就是再等三日罢了。他四人此番都是去作恶魔小鬼的营生,将军则不然,待他4人回返之时,将军2万人马全部过河分作两部前往各处为民剿匪,安定各处民心,并分兵将各处土地占据。如遇上绿林道上的群寇抢劫,正可击杀以安抚民心。这等替天行道的差事将军以为如何?”卢照邻笑着对伍云召说道。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末将遵命行事。定将几处土地收归我河东所有。”伍云召听了恍然大悟不由得大笑起来,一扫阴霾。
瓦岗寨墙之下今天又添了数百尸体,寨墙之上还不断有瓦岗军兵往城下抛着侥幸登城后被杀死的绿林喽兵死尸。不远处的徐茂公等绿林群雄们看着这一切无不叹息着。
“道长,今日就差一步便可夺下城墙了,甚为可惜。”单雄信在徐茂公身边叹息不已的说道。今日这次攻城可以说是憋足了劲的,所有头领轮番上前,持续攻打近2个时辰。从远处看,最激烈时,已有数百绿林喽兵登上了城墙了。只是还未等站稳脚跟便被突然冲上城墙的一股瓦岗生力军给杀了回来,这一次又功败垂成了,还折损了5、6个小山寨的头领。
“这晋军大将李景果然会用兵啊!居然始终留有后备之军,贫道观之守城总兵力该在4000左右。我军今日虽有损失但却不大。连日来进攻,他那里也有近千折损,守城之兵已经不足3000了,若是再进攻数轮便可耗尽他守城物资,此城便可夺得。”徐茂公轻声安抚着周围的众多头领,以免他们丧失了士气和信心。
“只是,徐军师我部人马现今粮草已然不足了,若是伯当兄弟今日不回,恐难在让各家兄弟齐心了呀!”秦琼在一旁小声的提醒这徐茂公和单雄信两位老大。
“贫道以5日为限,伯当今日必回,传令今日收兵回寨,明日再战不迟。”说罢,徐茂公率先拨马而回,众豪杰无奈只得跟随回营。
午时刚过,就听寨门外人声嘈杂。正在案几前研看瓦岗山地形图的徐茂公和魏征等人不觉心喜,忙携手而出。
“单二哥、徐老道,俺回来了,呵呵!”刚走出大帐迎面便过来两人,正是那到周边“筹粮”回来的尤俊达和程咬金二人,程咬金老远就在喊着。
“二位贤弟,此番筹粮情况如何?”徐茂公上前急问道,其实现在缺粮他的心里最急,虽然表面看不出来。
“道长,我二人现今筹到粮食近3万石,不敢去的太远了。若是多容我等几日,至少能筹到不下10万石粮食回营缴令。”尤俊达忙对前来迎接的几位老大说道。
“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呵呵!”单雄信上前拍着尤俊达的肩头大声说着。这时,周围已经围过来了几十个头领。
“好,甚好!如此可缓解我军用粮之急了。日落前,伯当贤弟也当携粮草而回,那时我军粮食无忧矣!”徐茂公摇着羽扇和魏征二人大笑道。
众头领见有了续粮,心绪便安稳了不少。这帮人中,早有几人在暗自商量,准备在各自军中粮草尚未断绝前,便散去回山的。这时见有了粮食,便不再提散伙一事了。
久久的等待,终于在掌灯之前,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回来了。不过,二人确是囊中空空,并未带来预想中的粮食。
“军师,伯当无用,此番并未带回粮食。”王伯当进账之后便给帐中众人抱拳致歉,谢映登只在其身后无语。
“啊?确是为何?”徐茂公听言不觉大惊,那红桃山也属九省绿林中的正道,也受单雄信节制的啊!怎能不奉献出粮食以供军前使用,竟如此不讲江湖道义?就连在场的单雄信等人也都惊异不已。
“唉!军师、单二哥有所不知,这红桃山侯君达与薛万彻兄弟二人交情莫逆,前番秦二哥家母寿宴之上薛家兄弟二人被薄了面皮,侯君达便心怀恨意。我与谢贤弟前去百般说辞,那侯君达仍不愿听从,还放下话来,他今后便脱离了与我绿林道的关系,再无瓜葛。我二人实在无法只能无功而返。”王伯当说完缘由后,低头不语。众人听了这才恍然醒悟过来,不由得想起当日寿宴之上的情景,确是单雄信等人当时的作法伤了代表侯君达前来的薛家兄弟的心,没有顾忌到侯君达的面子,以致薛家兄弟根本没有参与大结拜便离席负气而去。
“唉!这侯君达竟如此小气,他山寨往日里暗通洛阳王世充,当单某不知,我尚未责罚与他,他倒先自撕破了脸皮。”单雄信一拳击在案几上,两眼喷火,口中狠狠的说道。
这时,帐中众人再无话说,只有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