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不追就---就不追了。小---小爷也累---累了!”罗士信也停住了马,爱惜的轻拍着坐骑“万里云”。倒不是他累了,而是这宝马不能再跑了。毕竟自己的两柄锤远重与罗成的手中枪,这马的负担也过重了些。
回程的路上,就见伍保带着自己本部的3000士卒不住的收缴着败兵的武器,并在白马义从营将士的配合下押送着降兵往回走着。
瓦岗山顶聚义厅中,早已预知结果的杨二吩咐着卢照邻道:“此番我军大胜,缴获物资无数,重挫王世充。连战辛苦异常,当大宴三日。”
“呵呵!主公英明,全山上下早已欢声雷动了,下官这就去准备得胜宴席。”卢照邻大笑着应道。原本他还担心瓦岗兵少将陷入苦战,竟不想自己主公谈笑间便将洛阳军退了,胜利来得如此容易。
如同惊弓之鸟般,王世充带着残兵败将们一路马不停蹄连夜往洛口城败逃下去。夜晚的风雪也未能使他们停下来,一直到次日天亮,直到能远远看到洛口城墙了,王世充才在行军司马杨注一把扯住马缰后停了下来,一脸木然的看着将自己拽停下来的杨注。
“王爷,前方就是洛口城了,我军安全了。”杨注口冒白雾对王世充说道。
“后面可还有追兵?”王世充一脸惊恐的问道。
“王爷,追兵被我等摆脱了,后面并无追兵。”赶上来的大将郭世恒接话道。
“唉!既无追兵就好,进城再说。”
众人惊魂已定,放马由缰般缓缓往洛口城走去。
洛口城守将郭什柱已经探得洛阳兵败的消息,早在城头等候了,远远看见自己兵马败回了,忙下城将城门打开,迎着一脸丧气的王世充一行人。
到了洛口城帅府,在几盆炭火的烘烤下,王世充等众文武才缓缓安定了心神,脸上逐渐又有了一些生气。
“郭将军,计点过生还回城的将士了吗?还有多少?”王世充问向洛口城守将郭什柱。
“王爷,属下已经计点过了,进城官兵5218人,其中带伤者1864人,车仗粮食全无。”郭什柱小声回复着。
“唉!去时8万回时仅有5千余,呜呜呜---”王世充心中难过无以复加,不禁轻声抽泣起来。帅殿中文武也都伤感不已,几个文官也都哽咽着。
“王爷,事已至此,不必悲伤了,以免坏了身子。我洛阳城中尚有精兵20余万,此战虽败但并未伤及根骨。”胡师爷小声劝解着王世充,这样的惨败不光王世充没有想到,就是一向自命不凡的他也不曾料到。
“朱登那厮未曾看见,他还活着吗?”王世充突然想到了朱登问道。
“回禀王爷,朱登小子在我兵败之初便打开后寨门跑了。估计这时也该逃上了红桃山了。”将军张童仁气得大叫道。
“朱登有勇无谋不足惧,倒是他手下谋士李密是个人物。郭将军派人去红桃山叫杨玄感到洛阳议事。”王世充对郭什柱吩咐道。
王世充一行在洛口城只待了一天,次日便带着众人返回了洛阳城。走前又留下大将王仁则在洛口城和郭什柱一道守城。
再说一路直接逃回红桃山的朱登和李密。虽说朱登此战损失了大半人马,但看到王世充8万大军也几乎丧尽,朱登像是找到了心里安慰般,没有了悲伤感,有的只剩幸灾乐祸了。
“登儿,玄遂先生能全身而回就好,丢了人马在招就是。只是短时间内再勿去想报仇之事了,杨广那厮确实不好对付。唉!”杨玄感看着跑了一夜正在大口吃肉的朱登说道。
“这次多亏玄遂先生同行下山,若非先生我这登儿便不保了。”说罢,举起手中酒杯就要敬李密。李密见状赶忙也举起酒杯跟着同喝了一杯热酒下肚。
“玄感兄过奖了,大王虽有傲气,但尚能听得李某之言。此番大败不在我等本事不够,全赖杨广那厮军中火器太强,我军全无还手之力。今后,若非良机,切不可再与杨广相斗了。”李密摇头叹息着说道,朱登听了虽有不服,但也不禁点头,不敢再说话。
“报---,大王洛口城有人带来洛阳王口信。”一个喽兵小校进屋禀报道。
“唤进来。”
片刻,小校便带进一人来,只听那人将来意说了。
杨玄感听了不由一愣,对李密道:“玄遂先生,如今洛阳王刚刚兵败不思养精蓄锐,却要招我去洛阳何故?”
“义父天气寒冷异常,依登儿看,不去理他便了,有何军务可议的。”朱登喝着热酒说道。
“呵呵!玄感兄吾有一言不知愿听否?”李密放下酒杯,抹了下嘴,拢了下胡须笑着问道。
“玄遂兄,你我乃是故交,有何话不能说,但讲无妨。”
“好!玄感兄是想一直委身洛阳王之下还是想自己拼出一番大业?若是只求委身自保,便去洛阳,呵呵!说不定还能带回万石粮食。若是你父子想成就一番大业,则趁洛阳这次大败之机独树大旗自立为王。何去何从但听尊便!”李密说完后便不去理惊愕的杨玄感和朱登二人,自顾斟酒吃肉。
“义父,洛阳王从来都只把我等当牛马差遣,何时重看过一眼,不若听先生之言,以红桃山为基业自立为王,登儿愿为义父手下一将足以。”
“大王年虽小,却有一番见地,不错!”李密听了朱登这番话,不由发至内心赞叹着。
“先生称王之事还需缓缓,如今西有王世充,东有唐壁,相州王高谈圣距此也是不远,此时称王必树外敌。洛阳此时倒是不必去了,王世充新败也奈何我不得。”
“嗯!玄感兄思虑长远,此时时机未到不称王也可。王世充外宽而内忌,久在其下必为所害,不去最好。我军虽败,当重整军备,某料定济南王唐壁不出一月必然进攻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