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3天的海上颠簸,杨二一行终于抵达了冀州河间府码头。早有代冀州刺史宇文化及、主簿凌敬和河间领军大将薛万彻在码头岸边迎接杨二一众下船。
来到河间府衙大堂之上刚坐定,宇文化及便呈上刚从京城传来的书信。
“哦?突厥沙钵略汗亲自引兵10万南下攻击五原城,朝廷增派老将裴仁基领大军3万北上往五原城支援。”杨二面色凝重的自言自语道,随即将手中书信放在案桌上。
“主公,据我军情处从五原城发回的情报看,目前五原守将长孙晟原有五原边城驻军3万,就算裴国公3万人马晚到些时日,也是守得住五原城的。”宇文化及见杨二陷入思考之中,便出言提醒道。
“长孙晟乃是我朝名将,攻防有据,突厥兵犯境人马不过10万,要想突破长孙将军的关隘城防当属不易。不过----”杨二话说一半又停下想了想后,接着说道:“不过,此次突厥出兵举止怪异不同寻常,恐是受人挑唆!而这幕后之人最是难防。”
堂上众文武听了杨二一言也都不禁点头,小声议论着杨二所说的幕后挑唆之人。
“主公莫不是怀疑这幕后之人乃是杨素之辈?听说吾皇近段时间以来身体欠安,莫不是太子党欲在此间火中取栗,图谋不轨?”宇文化及手抚胡须轻声说道。众人听了顿时都不言语了,静听杨二的判断。
“宇文大人,下官倒以为非是太子党挑唆,晋阳李渊为其幕后的可能性最大,那突厥大军不从李渊地盘入境南侵便可见一斑!”凌敬跟着宇文化及的猜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杨二听了也不由得点头认同。
“凌大人说的有理,本王与那李渊虽未撕破脸皮,但来往摩擦不断。他掳走了我河东十数万百姓,本王也占得了他的长治郡,算起来他李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岂能善罢甘休?本王就怕长孙将军能防得住突厥大军进攻,防不住李渊晋阳唐军的暗算。”杨二说罢,起身在案前低着头来回走动着,不住的将手中折扇在手中拍打。众人见他在长考,便不再出言打搅。
“此番国家有难,身为皇子,本王不能不管!朝廷抵御突厥6万大军可为正军,本王欲派一支人马出击突厥是为奇兵。”
“主公,我河东晋军与突厥交界处仅为太行山北麓地区,山势险恶无路可出啊!若是出潞州之兵势必经过李渊属地,他那里与我河东有隙岂能借道与我,望主公三思。”宇文化及猛地一惊忙起身说道
“呵呵!若借道晋阳还算什么奇兵?本王欲借道燕境,出阴山直击突厥哈尔和林牙帐!”
“啊?主公此行乃是绕道出击不下两千里啊!是否过于惊险了些?若是被截住回返后路,则有全军尽墨之虞呀!”宇文化及听了杨二的主意后,也是大惊失色,忙出言劝谏道。一旁的凌敬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甚至还轻微的点了点头。
“主公,凌敬自幼在北方长大,此去阴山燕云一带颇为熟悉,若是沿途不受北平王罗艺所部阻挠,下官倒知阴山中一条小路可直通山外大漠。”凌敬思虑周全后起身说道。
“其实,这支奇兵出现在草原大漠后,便可大造声势,其意非是为攻其牙帐王城,乃是围魏救赵之计,只要突厥南下攻我五原之敌退兵即可。”杨二说完自己的用意后,看向众人,宇文化及这时也微笑着点头认同了。
“此地本王不便久留,明日便要北上范阳,这奇兵非伍云召将军的白马义从不可,明日凌敬先生与本王同去范阳城。”
议完了军事,杨二又接着询问了诸多冀州政务,宇文化及等相应的文官们也都据实相告,杨二对宇文化及这段时间治理下的冀州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自己为他解决了最大的人才问题,为了有效治理冀州大地,河东的皇家书院几乎用完了本年度落榜的数千科举士子,现在书院就读的都是各地慕名前往求学的学子们,对这种良性循环的状况,杨二是非常满意的,这几乎是自己打着官办学校的幌子将天下有为学子们都聚集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了,这解决了自己领地后备官员不足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杨二一行便辞别了宇文化及等人,随行不光带走了凌敬,还临时调用了薛万彻一同前往范阳,他是作为伍云召不在范阳镇守时代替其镇守范阳之职的。
河间府距离范阳不过200余里,因全是平原平路,杨二一行没用两天时间便赶到了。伍云召等驻守范阳城的众将距城10里之外便接到了杨二一行车仗,迎入城中。
“主公,末将自离开京城,一展平生所学,大小战役也是打了不少,来到这范阳防范北平王,他罗艺久镇涿郡,乃是我朝开国元老,德高望重,岂是能打的?这一时便闲了下来,不如调某去魏城与吾弟天锡换换,好为主公去打唐壁那厮。”伍云召将杨二等人引到帅府坐定后,便开始高声抱怨起来,显然不断的胜仗让他开始有点娇气了。当然,这时他有骄傲的本钱,放眼大隋朝这时能与他一战者实在是太少了些,那李小四、裴三公子还在读小学呢!就现在14岁的罗成还有可与他一战的实力。
“呵呵!云召兄长啊!可曾听说突厥犯境一事?”杨二喝了口茶,笑呵呵的问着一身豪迈之气的伍云召。
“主公,末将岂能不知?但云召现为范阳郡守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孙将军立功,徒奈我何!”伍云召睁大双眼看着杨二回答着,不知为何要问起这事。
“云召将军你却不知此番突厥大兵南侵我五原一带,晋阳李渊又不派援兵增援,更没有出击其侧翼以减轻我五原围城之敌压力。本王料不出两月五原必失,届时我朝将退守朔方、灵武二郡,若二郡再失,则京城危矣!”杨二一席话后,帅府内鸦雀无声,个个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