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如今事已至此,本王打算去书红桃山,令侯寨主暂时不动杨广,放他过山便是,以防再出意外。”王世充还是将自己考虑再三的话说了出来。
“不!王世叔。杨广那厮出门在外,势单力孤正是诛杀此寮的最佳时机。对马山失手也是大意所致,我大哥朱灿武艺高强绝非杨广之流可敌,定是报仇心急中了那厮飞石打人的暗器伎俩。若是让他就近回到瓦岗山寨那就再无击杀的良机了,就将后患无穷矣!”朱灿的身死让杨玄感越发感到杨广对自己太子党势力的威胁,决不能让其经瓦岗返回河东郡,那样才真的是放虎归山了。
“道理本王深知,但红桃山头领只侯君达一人,手下喽啰也仅5百不到,如何能够抵挡杨广那厮呢?若红桃山再有失,那世叔这里损失就大了。”王世充见杨玄感一昧坚持,不觉有些着急的起来。
“世叔勿忧,此番侄儿亲往红桃山走一趟,助侯寨主周密安排,定要在红桃山下结果了那厮的性命,为我大哥报仇雪恨。那厮一死,你我两家都无忧矣!”杨玄感盯着王世充坚定的说道。
王世充见说,略作考虑后叹气点头说道:“唉!那就再依了贤侄,可从我军中选500兵马伴作山寨喽兵,由贤侄带去行事。若再不济,就是天意让其不死,非人力可为了!”
“侄儿谢过王世叔了,顺便与世叔讲明,若此番杀了那厮,世叔便在无顾虑,小侄便托媒人上门,娶了青英小姐,到时望世叔成全。”说罢,杨玄感对王世充深施一礼。然后转身走出书房。只留王世充在那一人发呆。
过了对马山后,杨二一行又经过了两天多的行程,终于来到了一处名为偃师的大镇,说是大镇其实规模如同一座小城般繁华,这里便是一处向东北通往瓦岗山去河北和河东郡,向东则进入山东境内的菏泽城,向东南官道不远就是徐州江淮去处。在城中找了出客栈住下后,杨二召集众人到房中叙话。
“诸位,本王此行**山东地界,还有半月光景就是那山东豪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秦琼秦叔宝母亲寿诞,天下绿林豪强皆要去济州府秦家拜寿。前日在对马山搜的翡翠玉如意一只正可作寿礼,本王要去济州一会天下英雄。明日,郑旭可带商队北上瓦岗渡河回河东泽州。王德率手下200人马返回洛阳,本王这里人少,可伴作绿林游侠,也骑马前往山东济州,无需大队陪护。”杨二对众人说道。
“主公,本官令副将带队回返即可,王德愿亲自护卫主公前往济州府。”王德仍不放心,坚持要护卫杨二一行。
“王德,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你的身份特殊,不宜曝光,更不能让绿林道知晓了你的身份。再说洛阳才是你王德更该待的地方。这次洛阳一行,本王与那王世充因一女子结下了梁子,他正欲图我,不可不防,你明日回去后安排好人手给我盯紧了他,知道吗?”杨二用不容人反驳的语调对王德说道。王德无奈也只得答应下来。
“郑旭,明日本王有书信一封托你带回潞州交于裴司马手中,让其按书中之意调整河东军马。”杨二转头对郑旭说道,郑旭连忙答应下来。
郑旭和王德二人各自带自己人马分道而回,杨二几人不急于上路,只在这处城中修整一日再说。虽然王德的2百手下根本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5里驻扎。杨二一行进城后并不显眼,但只进城那一刻起便一直处在别人的监视当中。两处人手的离去也被人探得仔细,这让杨二一行人便处在危险之中,好在未曾出城,暗中的对头不便出手,暂时还得安全。
临近正午时分,杨二一时兴起,想在这偃师城中找一酒店品尝本地珍馐,便带着仲坚、化龙和出尘两女出了客栈,沿街一路逛去,留下来护儿和左天成等人在客栈留守。
今日恰逢集市,偃师城不大,街道也显狭窄。杨二一行跟随人流缓慢向前走去,早向客栈老板打听好了城中的一个去处,乃是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紧邻一条穿城而过的河边,那酒楼也是途径此城的文人或者江湖中人必定打卡的地方,每日都颇为热闹。
街道两侧摆满了各种摊贩的货品,将原本不宽敞的街道变得更加拥挤了。突然人潮停了下来,不再向前流动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的喝骂之声。杨二觉得好奇,便向喝骂之声处挤了过去,有化龙和仲坚二人在前开道,杨二很快便来到了这肇堵之处,并站在了最前面。只见圈中两名军汉正持手中马鞭要打一名挑着两担柴的少年,这少年也颇有骨气,恁是不服这两个凶恶的军汉,任其喝骂并不回言。
“啪”的一声,一个军汉的马鞭便抽在了少年的手臂上,轻松的带走了少年手臂上的一缕土布衣衫,并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少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只是抿着嘴角看着眼前这个发怒的军汉。
“啪啪”接着又是两下,少年的胳膊上又留下了两道血痕。杨二正欲上前阻拦,便见少年一把抓住了继续抽才来的鞭子,轻轻一扯,就见这个持鞭的军汉噔噔两步跌在少年数米远的地方,差点扑到了一个看热闹的卖蛋大娘。
“是---是我不----对,碰---碰到---了你,我---我也---我也让了三---三鞭,扯---扯---扯平了,我卖---卖柴去了。”这少年居然还是个结巴,这让杨二在最前面听了差点笑出声来。现在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伙人肇堵的原因,竟是因为路窄,结巴少年挑着柴不小心碰到了这两个闲逛的军汉,军汉便用鞭子抽他出气。结果,少年受了3鞭后竟当挠痒痒般开心,煞是困难的吐了一句话后,挑起柴不理倒地的军汉自顾挤过人群走了。另一个军汉连忙过去扶起倒地的军汉,这军汉一跤跌的不轻,起来走路都一瘸一瘸的了。看着走远的这结巴少年,两个军汉竟然不敢去追。
“这狗崽子,说话不顺溜,却是扛揍,劲儿也是不小,哎哟!”倒地军汉被扶起后,咧着嘴不停念叨着痛。
人群也便慢慢散去了,杨二觉得这个少年有点意思,忙带着众人紧赶几步向那结巴少年追去。
在一处街道拐角,见这少年放下柴挑子,自己在扁担上坐了,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鞭子抽坏了的衣衫,皱着眉头闷闷不乐。
“嗨!你这柴怎么个卖法?”杨二上前拿着手中的折扇敲着柴火小声问道。
见有人问价,少年忙抬头看向杨二,似是运了下气息,缓慢的说道:“官---官人要买---买的话,8---8文---拿去。”
杨二听了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给你10文凑个整数,但你需给我送到家中如何?”
“那有何----何难,带---带路。”少年说罢,起身用扁担穿了两担柴火,便要跟着杨二走。
杨二在这少年用扁担穿柴火时,悄悄提了下其中的一捆柴火,用尽力气居然没有将这捆柴火提动,心中暗想,这一捆恐怕不少于400斤,但这两捆800斤的柴火在这少年肩上居然显得轻松自如,一丝也感觉不到沉重般,杨二心中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