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本王已经允诺太行山扩军储兵,送入军马5万匹,此事还有劳郑公费心,想那突厥草原广阔,部落众多,即将入冬,必然会将成马换取过冬物资,可趁此良机多多换购良马。”杨二对还未出声的郑家家主郑凤炽说道。
“殿下放心,下官早已安排众多商队进入突厥领地,寻找部落获取良马,在草原第一场雪降落之前必然购得不少于5万军马入我河东。”郑凤炽购换军马一事从来不曾延误,对外贸易主要以换购军马为主,估计还有月余草原就将大雪纷飞了,草场被积雪覆盖,那时马匹便出不得草原了。
“如若马匹不够,就多换牛羊。牛羊亦是我太行山腹地军民稀缺之物。”杨二补充道。心想5万匹马在一个月时间获得,对郑凤炽来说压力是很大的,更何况极可能遇到突厥兵犯隋境,外出商队一旦遭遇乱兵,性命不保。于是想给郑凤炽减压,马儿不够,可用牛羊抵。
“殿下,本官必保5万马匹一匹不少,同时,也必多换购突厥牛羊回来。数十年来,我郑家哪年不到北方草原几十次,有我郑家商队旗号,就是那突厥大汗也要给几分面子。否则,我郑家断其中原物资,特别是盐酒两样,让他只有那腥臊的马奶酒可喝。”郑凤炽豪气万丈的说完一席话后,杨二在内众人尽皆大笑。
杨二边笑边想,这老头真强,北地生意被他垄断成这样了,确实谁都不敢得罪他。那突厥沙钵略汗要想壮大自身,还真是缺不得老郑头手上的这些铁具、粮食、盐巴和烈酒。
众人散去,天色已晚。杨二回往自己的寝宫,一行三人在服侍丫鬟的昏暗灯笼光引领下,走在曲折的回廊中,转弯抹角的来到了早有护卫看护的寝宫,仲坚和出尘的房间就在两侧。仲坚和值班护卫统领童环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自回一侧房间休息,只有出尘并未回她的房间而是随着杨二进入了中间的大房中。几名丫鬟已经点亮了房间内的几盏灯后陆续走出了房间,仅留一名贴身的丫鬟准备服侍杨二脱去外衣。出尘对这个近侍丫鬟死了个眼色,丫鬟便退步走出了房间,房间中只剩下杨二和出尘两人。
“妹妹,天色已晚,为兄这里无需陪护,你可自去休息了。”杨二回身对出尘小声的说道,他觉得有一丝的奇怪,这时的出尘应该和仲坚一样自去房间休息,不知其为何跟了进来。
“世兄,小妹有一事不明,今日憋在心里久已,不吐不快,要问世兄。”出尘面有不悦的小声说道。
“哦,妹妹何事不明,只管跟哥哥我说,哥哥若知必为妹妹解惑就是了。”杨二边说边自己脱下了外罩衫,往一旁的衣架上一扔,自己也径直坐在了床头,静待出尘妹妹的问话。
“世兄今日说到硝石一事时,为何单独言明不卖与我道家,小妹不明,望兄指教一二?”出尘面带愠色,瞪着杨二问道。虽然烛光比较昏暗,但杨二还是能感觉到出尘说出此话中带着的不满。
“呵呵!我当何事,原来是为了这个。妹妹有所不知,道家行走江湖,道医一家,多有靠提炼所谓金丹或仙丹之物救人性命。而这些丹药中添加硝石为必须,只是你道家不知,这硝石少用为药引,多服则使人中毒,且症状显示为慢性中毒,一时间不易觉察,但服用丹药过多,假以时日,药性积累,必然毒发而亡,不可逆转。故为兄不卖硝石与云游道士,无非是不愿看到更多的悲剧发生罢了,别无他意。”杨二看着出尘慢慢的怼他解释着,本想直接举例秦始皇吃徐福的丹药求长寿之法,但这样一来就怕引出出尘更多的话题来,于是就浅显的说明了下。
“世兄非我道家人,怎知道家炼丹之法?妄说道家金丹有毒,毫无道理!”出尘狠狠的回应道,显然并不接受杨二的这番解释。道家炼丹为药解救百姓疾苦乃是行善积德,在道家眼中是净化心灵,提升道行的方式中的一种。怎么可能会制作出慢性的毒药?
“哦,出尘妹子,为兄今日有些乏了,不想为此事争执。他日回到京师,你自去问询孙神医便知。再说,为兄这里不卖与道家方士,他难道不知去城中各药房中索购吗?你有何必为此烦恼?”说罢,杨二低头便要去脱自己的长靴。他可不想为此事紧解释,他也说不清楚,便那话来打发出尘。
“也罢,待小妹回京自去问师叔。”出尘此时也看出杨二的疲倦,不便过多逗留此间,说完便转身轻步离去。
看来这小丫头道行有限,还未达到制炼出丹药的境界。这些个古人不懂科学,真是麻烦。杨二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