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长一丈,骑一匹乌骓马,更是手提一把青龙刀,气势不凡,有大将之姿,定不是太子府中将领,大人不可不防。”细作将自己看到的最大的不同说了出来,他认为杨玄感其人并不可怕,但这未知之人深不可测,尤其是那柄青龙偃月刀看着就让人心悸。
“好了,如没有其他的,你权且下去,吩咐手下旗官们给我盯死了太子府和越王府,不得有误。此事一了,本官将提拔你为副千户。”宇文化及对自己手下了解的信息非常满意。从这些信息中,基本可以确定杨玄感往江南聘请的侠客死士已经通过狸猫换太子的方式入得城来,其计划之中的事情不会变了。想到这里,宇文化及急忙去找刘文静商议应对之策。
“咿呀!”浑身巨颤了一下,杨二从梦中醒来。好一会后才从惊魂未定中慢慢平静了下来,急促的喘息声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杨二拿右手不停的抹着自己的胸口,脑海中还在回忆着如同真实的一幕。
原来是一个梦,真是吓死老子了!杨二逐渐回过了神来。
“殿下,可安好?”寝宫门外传来了金甲的呼唤声。在晋王寝宫门外今夜是亲卫副将金甲当值,突然听到了寝宫内杨二大叫的声音,也是精神一怔,初以为进去了刺客,但瞬间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一刻没有离开过,这天都都已蒙蒙亮了,哪里来的刺客?于是便在门外小声的问了一句安。
“无妨,南柯一梦尔。”杨二对着门口大声回了一句。然后又缓缓的躺下,双眼无神的看向屋顶,再无睡意。金甲等在屋外值守的将士听得主子的回话后,也都轻松一口气。
这时,从隔壁房间走出一人,一身素衣,手握一只拂尘,轻盈的走到金甲面前,问道:“怎么?殿下被梦惊醒了。这寝宫四周没有其它情况?”
“出尘姑娘,殿下偶作一梦,看似不是好梦,一时惊醒,这里有我等彻夜值守,未有异常发生,姑娘放心。”金甲知道过来这女子是住在殿下隔壁屋中的贴身侍卫道姑出尘,便小声的回着她的话。
“嗯,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查看一番。”听得出尘此言,金甲忙上前轻轻推开了寝宫的大门,放出尘独自进屋,然后关上房门。
听得门开的声音,杨二扭头看过去,在清晨的一丝光照下,一个女子飘然而至床前。
“出尘妹妹,你不去睡觉,到哥屋里来作甚?”杨二认得是出尘,看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床前,便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听得世兄梦中惊醒,作噩梦了?”出尘小声而关切的问道,并在床边顺势坐下。
“唉!也不知咋滴,哥哥我原本从来不做梦,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被噩梦惊醒,此番梦中记忆犹存,心中慌乱,惴惴不安,无心再睡了。”杨二躺在床上依然是看着漆黑的屋顶,屋顶上方琉璃瓦中有一块是透明的,一丝晨光从那里直射了进来。
“世兄,不妨将所作之梦告知小妹,小妹自幼跟随名师学道,精通周易,其中就有解梦一道,不如让小妹为世兄释疑。”出尘左手拂尘搭在右小臂上,一声素雅道袍,挤进来的那丝光芒正好照射在她的头顶发簪上,整个面庞变得朦胧而睽异,宛如超凡脱俗的神女般。
杨二眼睛直直的看着这如同仙子般的出尘,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直到出尘用右手轻轻的扯了下盖在杨二身上的薄被,杨二才从虚幻中清醒了过来。
“唉,说与你听也无妨。在梦中为兄身处一空旷无人之地,四周满是灌木野草,突然之间从那杂草丛之中迎面奔出一头青面獠牙的山猪,面目极为狰狞,径直冲向为兄,猝不及防间,为兄将手中飞石扔出,击中那厮右眼,打的那山猪右眼爆裂,血流如注,但却没能阻止其腾空扑来,于是大叫而醒,浑身冷汗,颤抖不已,方才定神。妹妹可知此梦凶吉?”杨二将记忆中的梦境轻声讲给出尘听。
出尘听完,略作思索,又问道:“梦中之事可还有遗漏?”
杨二又闭眼回忆了一番梦中场景,突然说道:“好像在那黑厮扑过来的瞬间,似有一道金光掠过,为兄已然醒来。”
出尘听后便不再多言,将双脚抬离地面,双腿盘坐在床边,左手拂尘搭于右手小臂处,右手指轻微撵动着,双目微合,口中似乎念念有词,光线角度不佳,杨二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估计她是进入了道家所说的入定境界了吧!倒要看看她如何说法。杨二看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禁也胡思乱想着。
片刻之后,出尘两眼睁开,直直的看着杨二,手中拂尘对着杨二脸上一挥,轻声说道:“我已知你梦,已有所解。你梦中所遇山猪乃是上界二十八星宿之北七宿室火猪也,此神出现预示不详,乃极凶之兆,主世兄将有性命之虞。”
“我说妹妹,这真的假的。你可算准了,不能出言吓哥哥我。哥哥我可是正当青春,尚未娶妻啊!你可得救哥哥我啊!”杨二听出尘解梦之言,吓得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出尘拿拂尘的左手腕,直直的看着距自己很近的出尘的眼睛,不信她说的这些。心说,这是封建迷信,不可信。咋眼前这出尘妹子又像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呢?
“世兄勿慌。”出尘见杨二被自己所言吓的够呛,赶忙安抚着,忙轻摇了下拂尘,接着说道:“那室火猪是上界神将,世兄上应天星,地位也是不凡,古往今来天下一人,岂是那二十八宿神将可伤。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将凶化吉之道正是那最后的一缕金光。”说道这里出尘即闭口不言,将左手从杨二手中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