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纳并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事情,大方向一致,但深度认知有分歧该怎么办?难道再现当初和克洛伊的内斗?”伯因说出自己的顾虑,“有时候我们不能强求合并,那或许反而会成为双方的拖累——我没有说与这伙人不能合并,我的意思是如果不行,我们绝不强求。”
“要真在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有分歧,那我们肯定不强求,甚至我都觉得那就不是一路人了,也没必要再谈什么合作、支援。”莫莱斯接受伯因的想法。
“也不能这么说,非要找从头到尾上上下下全部合适的人共事是很难的,有时候哪怕只有一点相同的东西,我们都要去接触合作。咳咳咳……咳咳咳……”
莫莱斯的目光尽是担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去找他们聊聊,可以的话就谈一下吸纳的事情,不可以的话就给一些支援。”
“咳咳咳,咳咳咳……总之不能强求,强迫得来的东西只会成为祸根……”伯因猛地咳嗽起来,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咳得通红。
“喝水,药。”莫莱斯把药拿给了伯因,又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呼……呼……呼……”把药喝下,剧烈喘息了几分钟后,伯因的状态重新稳定平复下来,“差点咳死我……”
“让你好好休息不休息,让你好好吃药你也不吃药,你还指望身体能平白无故自己好转了?”想起昨天伯因少喝了不少药,莫莱斯怪罪起来。
“大差不差……行了你别在这烦我了,去忙吧。”伯因不想把心思都用在谈病情上。
莫莱斯知道其实伯因也是害怕着的,提起这件事会让他感到焦虑。
“自觉点把药都吃了,我就不盯着你了。”莫莱斯起身离开了伯因的办公室。
“呼……”房间里只剩自己时,伯因显得有些颓靡,他呆呆地看着桌上的药,机械般地伸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
平等会总站、男公寓楼、某一间双人房中
“平等会真厉害……”奥古斯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我原本以为他们的生活比我们还要惨烈几十倍,没想到会这么平静祥和。”
“这都是人家拼了命争取来的。”维肯季坐在客厅翻阅着平等会同志送给他们的巴什版《国际歌》、《女性宣言》,“而且也没有什么宁静,一切都是在为下一次更大的斗争作准备。”
“你说他们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支援?几百几千名作战经验丰富的同志?还是成批成批的武器?还是一大笔钱?”奥古斯特坐在维肯季的对面好奇地猜测道。
维肯季读国际歌读得津津有味:“给什么都正常。”
“他们……不会什么都不给吧?”奥古斯特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
“不会的,他们不是那种人。”维肯季见过伯因一面后,心立马就定下来了,“你也别猜这些了,猜得再多还是得看人家具体怎么调配。有时间你多看看人家送来的这书,真是精彩。”
“你直接念出来我听听。”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一切归劳动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虫!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一旦把它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维肯季念了一段刚好看到的部分,念的时候整个人都跟着心潮澎湃,“实在是太有力量了。”
奥古斯特听完还是没能完全被这些吸引过去:“都九点多了,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吗?他们也没个人来见咱们,和咱们好好谈谈支援的具体事宜。”
“他们肯定有自己的安排,一些资源调配估计需要时间,另外我感觉他们没那么容易相信我们,大概还在通过各种渠道查实吧。总之你不用想那么多,这世界上如果平等会都无法信任的话,那就再也没有值得信任的东西了。我们就安心待在这里吃喝学习,等他们那边都弄完,一定会第一时间来见咱们的。”维肯季想得很开,这才现在安心地看着书。
“有道理,要是连平等会都不能信任,冬堡那边就没救了,咱们也不如死了。”奥古斯特不再老是思考这个问题。
维肯季把《女性宣言》推给奥古斯特:“你看看这本,我刚刚扫了几眼,是写女性的。”
“写女性的什么?”奥古斯特拿了起来。
“女性平等,看样子也很有意思,等我把这个看完就看。”
“女性平等……”奥古斯特翻开了书。
“咚咚咚。”
“来人了。”奥古斯特还没把第一页第一行字看完就合上了书,快步前去开门。
维肯季也放下了《国际歌》,前去迎接来人。
“早上好。”门外的莫莱斯和克拉克用巴什语向二人打招呼。
“早上好早上好,快请进。”奥古斯特迎接莫莱斯、克拉克进来。
经过昨天的交流,他已经知道莫莱斯是平等会的二把手。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今天过来,八成就是要谈支援的事情。
用巴什么语说完句蹩脚的问候后,莫莱斯还是用起了布列西语:“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克拉克原封不动地进行翻译。
“非常习惯,这里很好,谢谢你们。”维肯季道谢。
“支援的事情事关着冬堡那么多人的命运,我知道你们肯定很着急,所以先过来和你们谈谈。”莫莱斯客气了一句直入正题,“都坐下,坐下说。”
“不瞒您说确实如此,支援能早一点到,或许我们就能少死一个同伴。”见莫莱斯都这么说了,维肯季也承认了希望支援的事情可以早点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