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耳朵早就比伸得兔子还长了。
终于,他听斋长说:“两个都是今年新入学的,赵全和唐璿。”
“哇!”坐七郎旁边的郎君惊叹,“赵全,原来你不止会幻术!”
七郎悄悄松了口气,微笑:“侥幸而已。”,目光又去搜寻唐璿,却是一个只比他大两三岁的少年。
唐璿没有参加曲江雅集,平日也很少参与同窗们的讨论,七郎和他不熟悉。
此时,两个小少年对视一眼,都微微笑了笑。
国子监的孔祭酒是太子的老师,要负责给太子上课,此外还要编写五经正义、协同组织科举考试的,国子监的学生只有在重要场合才见得到祭酒大人,平日是难得一见的。
国子监有几千名学生,孔祭酒也很难记得每一个学生。
但他知道赵全。
不仅仅是因为印刷术,而是听了俗讲,知道了这位“圆润大师”~~
第一次旬考结束,他难得地问起国子学的司业,黄字斋新生的成绩,得知七郎全部科目都是“通晓”,点头:“不愧是禅师的弟子,看看下两次的成绩,若也是全科通晓,就把他提到‘地字斋’吧。”
至于“天字斋”,那是一群不以成绩为重的学生。
司业笑着应了,至于唐璿也全科通晓,那并不稀奇。唐璿是京兆人,有名的少年才子。
而目前看来,赵全有望和唐璿齐名了。
上午的课是《礼记》,课业结束,学生们围着一起说话,不提旬考成绩的事了……反正考满分的又不是自己,谁愿意去吹捧别人。
但和七郎相熟的几个还是问他:“你天天那么勤奋读书,也有时间琢磨游戏?”
七郎笑道:“劳逸结合嘛!我家先生说,会玩的人才会读书呢!”
“你家先生是大才,这话真该让我父亲听一听,他总说我好玩!”
“就是,也该让我母亲听一听!”
…………
七郎首战告捷,一散学就飞快地回家……要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
一回到家,七郎就去找董月明:“我全科‘通晓’,这一回你无论如何也超不过我了!”
董月明笑道:“先生说,诵经、讲经、问大义、贴经,我也都是通晓。”
“真的?”七郎睁大眼睛,“你什么时候也学《礼记》了?”
董月明微微昂首:“你学的东西我都要学!师弟,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师弟,我不会比你差的!”
“走着瞧!”七郎同样仰着头。
罗先生笑道:“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阿全,你进了国子学要谦虚一些,那里有很多高才。”
七郎说:“我知道的,跟我同斋的就有一个唐璿,看起来挺厉害,我暗地里和他比谁先升级呢!”
“真是好胜的孩子。”罗先生失笑,却觉得七郎这不服输的劲头没什么不好。
七郎又让傅大郎第二天去兴国寺送信,告诉和尚师傅,自己没给他丢脸!
周氏这两天都不问七郎考得如何,其实心里是惦记的,知道好消息,特意做了一盆烂烧猪头肉,七郎吃得满嘴都是油,最后揉着肚子说:“不能再吃了,我要是长胖了,就不是长安第一俊俏郎君了。”
董月明放下筷子,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师弟……萧凌就在京中。”
七郎眨了眨眼:“哦,那我第二吧。话说,萧大哥也年近三十了吧?他已经老了,所以过两年就是我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