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对七郎的意见还是很重视的,毕竟这是益州第二神棍,说生男娃就生男娃,说生女娃就生女娃……传闻蜀王的长子都是他说出来的!
“真的要辞官?”刘茂犹豫地说,“可我任职才两个月,突然就辞官,齐王会不会不高兴?”
刘家只是小乡绅,别管齐王和阴家以后会怎么样,现在得罪了阴家,就能让刘茂无处可去,回家吃自己。
七郎郑重地说:“刘大哥,你不能冒险。你想想,阿植还等着吃你的软饭呢,你若出了事,难道靠阿植去出息吗?”
想到幼弟,刘茂终于下了决心:“你说得对,我是刘家的希望,是天明村的希望,绝不能冒险。”
既然决心要辞官,接下来就是商议说辞了。
七郎灵机一动:“我跟晋王说,刘大哥你命中利见西方,不宜在东边为官,就以这个理由吧!”
刘茂点头:“你是慈惠禅师的高徒,你的断言,就是齐王都得衡量一二。万一我在他帐下为官不吉,说不定反过来连累他呢?”
虽然下了辞官的决心,但刘茂想到自己刚刚开始的仕途就此中断,还是有些伤心。
七郎看刘茂苦闷的样子,有些同情。
想了想,他有了主意:“萧凌不是任京兆府少尹吗?不如去走他的门路,看看京兆府及下辖的长安、万年两县是否有职位空缺。”
刘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主动上门讨官,是否不太好?”
“是不太好……这样吧,我从高昌带了一些特产回来,给萧凌备一份礼物,以送礼为名登门,再见机行事。”七郎说。
刘茂苦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阿全,多谢你为我打算!”
七郎笑道:“我们之间客气什么?我们三家一起做买卖呢!唉,也不知制糖坊和织坊运作得怎么样了……我想家人,也想先生、阿植和师姐了。”
刘茂说道:“去年我回家过年,听闻甘蔗田有了收获,你六哥和阿植一起带人炼糖。我们炼糖坊不卖红糖,只滤出白糖来卖,如今各地商贾都到益州采买我们的白糖。”
“棉布纺织的事,姑母让人到南诏寻访织机和工匠,如今还没消息;倒是毛纺织,听闻如今益州都流行穿羊毛衫了。”
七郎想到长衫底下罩着套头羊毛衫的样子,抿着唇偷笑。
“都运作起来就好,那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了!”七郎高兴地说,“刘大哥有空,帮我寻一套大宅子。”
“最好是在务本坊,要够大。我把全家人,还有先生都接来住。还有阿植和师姐的客房,嗯,再留一间给圆通师兄……”七郎掰着手指数着。
刘茂瞪大眼睛:“看来你在高昌发了大财啊!务本坊靠近国子监,那里的宅子可贵了!”
七郎矜持一笑:“还行吧,也没挣很多,就是勉勉强强够用一辈子罢了。”
刘茂又郁闷了。
刘家这几年沾七郎的光,做买卖也挣了一些钱,他爹让他在长安城买一套宅子。
但是,他觉得独自在京,买一套宅子住太奢侈了。将来到其他地方为官,这宅子又得卖出去……
归根到底,还是钱不够多,才要精打细算。
现在看到七郎暴发户的样子,就觉得好气哦!
七郎又说:“若是务本坊那里没有,靠近皇城的崇仁坊也使得……”
“你行了吧!”刘茂没好气地说,“崇仁坊那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你有钱也买不到,得你当上宰相再说了!”
“这样啊?”七郎挠了挠头,“那你帮我看看哪里合适吧,反正钱不是问题。”
刘茂勉强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