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虚影的眼眸渐渐化虚为实,随着虚影渐渐消逝,这双仅剩下的眼眸似乎有了一些凌驾于周遭一切之上的意味。
那是一股无所不能、无所不至、迷惑众生的意志。此时,那意志只是淡淡的,注视着那只正在疯狂开阖的眼睛。
“栾雀,你居然敢强借抵神之力,难道你就不怕被同化么!”
那双眼睛,根本就不属于那虚影,甚至也不属于虚影的主人。它从何而来,有什么魔力,这只眼睛在清楚不过。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栾雀为了那件宝贝,居然敢强借抵神之力,这简直是疯子一般的行径。
“恐惧、惊慎、害怕、绝望,你的眼神一瞬间,居然能表现出这么多的情绪来,真的是令人难以想象。”栾雀的虚影明明消失了,可声音还在附近。
能够感觉的出,栾雀的声音绝对不是从那双可怖的眼睛上发出来的。
那双眼睛,如今在闭合,在吸裹周遭一切情绪、一切意志、一切生死之物。那不是荡彻、洗涤,也不是精华、升华,而是一种鲸吞、包容,一种辨析周遭一切的可怕力量。
在这双眼睛的力量之下,那只从冰粉复活的眼睛,好似也没有半点反抗之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情绪、他的意志、他的生与死,都在消失。
那是一种,不能掌控自身所有的可怕。
而这,自然不是一般存在所能拥有的。甚至笼丘知道,这双眼睛到底从何而来,如何来借助他的力量。
他的力量在某些范围内,近乎无限、无穷、无边,只要你想几乎都能帮你实现。只不过,这东西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在无时无刻的侵蚀一切,不管是你还是其他。那感觉就好似,这股力量是活生生的存在一般。
可笼丘却见过他,或者说它更确切一些。
那是一方巨石,一方铭刻了不知什么大道纹路的巨石。巨石表面的纹理,好似是对某一条大道的阐述。可惜笼丘修为有限,当年只是看了几眼,就觉得眼花神乱,甚至如今回想起来当初的那一幕,都神智不难安、心念不稳。
至于说那巨石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在于他的内部一些纹理,居然像是一团血肉一样,只要任何人沾染点滴,之后便可以此为凭,凭空来借去他的力量。
这是什么力量,他又是什么存在,笼丘、栾雀其实都不知道。
他们只是知道,那东西被他们的王给守护着。说起来,他们能见到那神物,还是因为当年他们随王出征,得了几分功劳之后,才被王奖赏,见了那神物的。
“怎么,不说话了。我在等你继续挑衅我、污蔑我、诋毁我。”笼丘所剩的那只眼睛,如今看起来虚弱极了。
且不说那眼睛上流淌出的丝丝血迹,就是那一道道好似将整只眼睛分成十八瓣的血痕,就叫人怀疑,是不是下一刻这眼睛就要爆碎成肉沫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那眼睛周遭的灵光还在,哪怕是那双高高在双的眼眸,在不断的吞噬周遭的一切,那灵光依旧顽强的守护着、挣扎着。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明明我给过你机会的,你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栾雀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