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蜀、黔地这些前些天开始,每天都会死不少江湖人,有些小门小派就此除名,还有些曾在九州四海叫得上名号的帮派也岌岌可危。”
“这事应也和听雨阁脱不开干系。”
“毕竟谁都不希望在前头拼死拼活,老巢却被端了。”
“只是听说那杀人者不过一人一剑,真不知是何方神圣了。”
……
……
“是他。”
“只能是他了。”
西江郡幽死洞中丝毫觉察不到夏日的炎热,哭娘子轻拭去嘴角边沾着的几滴酒笃定道。
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她又接着补充道:“从五天前开始,每天至少杀死十人,最多曾在一夜之间连杀五个帮派二十三人,这些人不是在出恭时遭了毒手,便是在床笫欢愉间或是在睡梦中死去,总之都是在不经意间身首异处,都只有有预谋的暗杀能做到。”
“而不论他的身份是杀手夜枭,还是黑无常,都不难做到如此缜密的布局和干净利落的下手。”
“再者,这人三天前不是惊扰到了屠龙阁么,小熊难敌其手,还是武厉翺亲自现身解的围。”
“小熊的剑术虽难媲美若愚、云小白几人,却能力压俞乐之流,而这人不仅剑术不在小熊之下,且能在屠龙阁两大强手之下无恙退去,可见轻功也不差。”
“可别忘了云小白曾只身去过百花屿,在此之后约莫一个来月,便有一盲眼剑客现身于平海郡附近的盐城郡,出现在护送牛家父女的队伍中。”
“药谷虽在岭南,可要借着深山老林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到蜀、黔两地来,实在不难。”
“只能说,那江小子命硬得很,跳下阴阳桥后大难不死,在药谷疗完伤后,出来更为生龙活虎了。”
哭娘子一边举例一边做着分析,似因酒至兴头,总不时伸出香舌舔舐着自己的双唇,双眸里尽是雀跃神采,尽管已知其名为姜逸尘,却还是将他当作江城子来称呼。
一番长篇大论自然不是自言自语,此时此刻在这清冷的洞中幽冥教五巨头齐聚。
上首处坐着教主冥河,四大判官分列左右两侧。
哭娘子和夜殇在冥河右手侧,幽鬼和卢昊在另一侧。
五巨头凑在一处可不是光喝酒,而是探讨着当前江湖局势,毕竟这些天来的江湖实在不太平。
听罢哭娘子所言,幽鬼立马接道:“真是他的话,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哭娘子为自己添满了酒,举觞朝幽鬼晃了晃,示意敬他一杯,并说道:“老鬼还在担心江小子会对我们动手呐?”
幽鬼在喝酒一事上从不含糊,干脆地一饮而尽后,亮出三根手指头,说道:“我只知道三件事。”
“第一,那小子在这幽死洞里可待了不少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不知道知道了多少。”
“第二,虽然难以置信,可如果那小子便是那盲眼剑客的话,那便说明他也参与了凝露台那一战,那一战是何结果不需多说,却不难想见那小子而今已成长到怎样的地步。”
“第三,那小子一路杀来,离西江郡也不远了。”
幽鬼郑重其事地前后晃动着三根手指,说道:“不怕那小子直接杀进来,就怕那小子偷摸躲着,时不时跳出来给我们两刀。”
未待哭娘子出言,一直默默喝酒的夜殇先道:“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