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亦都随着李承乾，看向了跪在冰冷地面上的观音菩萨

“降不降？”

李承乾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响起。

观音缓缓抬眸，眼中带着疑惑：“李承乾，你我也交手多次，我以为，你对你的对手应该有些了解，我观音，是投降的人吗？”

“我从未将你当过对手。”

李承乾哑然失笑，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道：“在我眼中，不仅仅是你，就连你们佛门的两位圣人，我也没将他们放在眼中，我的对手，从始至终，都是这世间压迫在凡人与仙人头顶，肆意玩弄他们意志与生命的天道，天道不灭，战斗不止！”

“天道？天道不可违，你这个孽畜，竟然是想反抗天道？！”

观音眼中，露出一抹震撼，却从未想过，李承乾的宏愿居然这么大！

天道，那是何等存在？

那是凌驾于圣人之上，这天地之间，最高大，最伟岸的意志！

李承乾，竟然想与天道作对？

但下一刻，观音心中却又无奈苦笑，从始至终，李承乾，不就是在和天道作对吗？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高看自己了。

李承乾，可能从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就未曾将她放在眼里。

“一次次量劫起，一个个族群的覆灭。”

李承乾眼神愈发冰冷，寒声道：“龙凤两族，巫族妖族，哪一个不比人族强大亿万倍？可在量劫之下，他们却是弃子，只能化为灰烬，侥幸存活的，也只能在世间的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若下一次量劫，天道想要覆灭的是人族呢？”

轰！

李承乾所言，让殿内诸将，全部浑身一震！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族考虑过这个问题，今日李承乾说出来，他们的心中，也不由得喃喃自语。

若下一次量劫，天道为了推行一个新的族群，而覆灭人族，那人族该如何应对？

虽然看上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在无数年前，洪荒时代，妖族与巫族，也是这样想的。

这一刻，诸将的目光变得更加坚毅，他们这才意识到，其实西征，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神圣，伟大！

就连观音，都被李承乾这一句话给镇住了。

她低头沉默许久，苦笑一声，摇头道：“是我目光太短了，李承乾，死在你手中也不算侮辱，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的。”

再次抬头，观音眼中唯有坚定，无惧无畏。

“我想用你。”

李承乾缓步走到观音身前，低头，望着观音的眼眸，沉声道：“你可愿追随我，西征灭佛，甚至，踏破天道？让这一把高悬于亿万生灵头顶的大剑，毁灭！”

大殿中，没有人说话。

所有都转过身来，看着李承乾与观音，四目相对，一跪一站，夕阳透过天顶的圆形七色琉璃照射而下，如同一道七彩斑斓的光柱，将两人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