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带着江流儿等人,来到陈家庄北侧,村道旁一处孤宅外。
只见孤宅门外竖一首幢幡,内里有灯烛荧煌,香烟馥郁,道道吟唱鼓钹之声,从门后传出。
李承乾道:“悟空,你去扣门。”
“喏!”
孙悟空重重点头,便将右手摸上耳朵,欲要掏出金箍棒。
李承乾苦笑一声,忙将孙悟空按住,让猪八戒去扣门,这一路走来,孙悟空敲门次数不少,可却次次敲的都是妖王洞府,显然这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
猪八戒扣门,院门开启,却见一老者缓步走出。
老者须发皆白,年约五六十岁,眼眶泛着红光,开门之时,眼中隐隐带着泪水。
一见李承乾等人,老者便是一怔,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毕竟,陈家庄就在通天河畔,往常人烟便非常稀少,入夜之后村里的人也很少走动,更不曾见过异乡人在夜晚到来。
李承乾微微拱手一礼,道:“老先生,我等是大唐书生,前来车迟国游历,人生地不熟,迷失了方向,偶然撞到村中,还望老先生行个方便,让我等借宿一晚。”
“是大唐来的公子?”
老者大吃一惊,连忙拱手道:“此处距大唐圣邦五万四千里,公子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今日后院正在做预修亡斋,恐惊扰公子,还望公子见谅,快,快快请进。”
言罢,老者便慌慌张张,大开院门,将李承乾等人迎进了院中。
孙悟空取了火把,跟着老者照亮,穿过前院,直接来到正厅,老者又连忙叫来兄弟和下人,斟茶倒水,点燃蜡烛,升起炭火,手忙脚乱,生怕怠慢了这大唐来的贵客。
毕竟,车迟国半月之前才并入大唐,成为大唐治下的一个州。
在车迟国境内,所有百姓心中,大唐之人,有着神圣至高的地位,而这一切,正是因为大唐太子李承乾。
坐定之后,江流儿疑惑问道:“老先生,我观你家中又没人故去,为何要做亡斋?”
“唉。”
老者满脸苦涩,眼圈再次泛红,便坐在炭火边的椅子上,叹息道:“老拙叫做陈澄,这位斟茶燃烛的,是舍弟陈清,我老来得女,起名一秤金,今年不过四岁,舍弟陈清之子陈关保,今年方才三岁,年纪轻轻,便要夭折,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说到此处,陈澄再也忍不住,枯树般的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陈清亦站在一旁,衣袖直抹眼泪。
这一幕,将江流儿等人都看的一愣。
江流儿疑惑道:“老先生,这一秤金与陈关保,我方才已看过,身强体壮,茁壮成长,为何你们却说会夭折?”
孙悟空等人,亦用神识一扫,瞬间便看到了一秤金与陈关保,顿时皱起了眉头。
正如江流儿所言,这两人身体好的不得了,根本没有夭折之相。
陈清抹着眼泪说道:“几位公子不知,我陈家庄临河而居,这八百里宽的通天河中,有一妖王,唤做灵感大王,乃是一条鱼妖成精,年年祭赛,都需吃一对儿童男童女,今年,正是轮着我们家了啊!”
众人闻言,都不禁脸色大变。
“什么!”
孙悟空勃然大怒:“好个妖怪,在河中修炼还不够,竟然还要吃童男童女?你们两个莫再哭了,孩子都快被吃了,只会跟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等着,让俺去将那灵感大王捉来,鱼头炖汤,给主公暖身子!”
陈澄与陈清兄弟,看的目瞪口呆。
李承乾摇头道:“通天河中,有如来布下的手段,你若去了,恐会折戟沉沙,我心中倒是有一条妙计,可等着那灵感大王,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