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将牌匾挂好了!”张大黑在大声的喊道。
几个家丁则是站在梯子上,正在挂一块巨大的牌匾。
这块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男爵府’。有了爵位,这房子就可以称为‘府’了,这可是正大光明的,可不是偷偷自称的。
这块牌匾重三百多斤,用上好的紫檀木,是金花娘娘庙里的一块老檀木,请了县里最好的雕工,才将这几个张巍字雕上去。
据说这字都是京城的大佬送的。
原来的那块小牌匾现在挂在下方。
牌匾挂好的瞬间,街坊邻居都来道贺,只是天门县人少,这道贺的人也是稀稀拉拉的,不够热闹。
张大黑满意的看着这牌匾,仿佛就像是挂在自己家一样。
忽然,他被门口一个小孩给吸引住了。
这个小孩穿着繁琐的礼服,长得倒是粉雕玉琢一般,正抬头看着这块牌匾发呆。
张大黑看了,心中还想着这是谁家的孩子,于是上去问道:“小孩,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他以为这孩子的父母亲应该在附近,估计也是来道贺的人。
但是这小孩却没有理他,而是定定的看着这牌匾。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叫了张大黑,张大黑也没有继续管这个小孩,而是转身走了。
这小孩在看了一会这牌匾之后,就抬起腿,走进了男爵府中。
今天是男爵府挂牌的日子,因此有很多人来祝贺,祝贺张巍获得勋爵。这府中自然是人来人往。
而这个孩子穿着繁复而华丽的礼服,长得又是粉雕玉琢,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张家的家丁看见他,也只会以为是哪位客人带来的人。
于是乎,这个小孩一路走走看看,居然走到了后院。
后院是家眷住的地方,一般是不开放的。但是张巍的家很特殊,因为他没有家眷,唯一的女眷小倩此时正在前厅招待客人呢。
张家今天很忙,大多数的家丁都在前院招待客人。
小孩来到后院之后,也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他左看看,右看看。来到了后院的镇魔塔旁边。
他皱眉的看了看镇魔塔,然后就走开了,这个东西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他不愿意久待。
他走着走着,然后就看见了正在院中休息的黄豆。
黄豆是不用去招待客人的,于是他就躲在后院享受清静。当这小孩走进来的时候,黄豆眨了眨眼睛看向了他。
他忽然说:“这是私人地方,你不告而入,是不是太不礼貌?”
这小孩也眨眨眼看着他,忽然说:“你会说话诶!”
黄豆再次看了看他,没好气的说:“我会说话很奇怪吗?你是谁?为何要来这里?”
这小孩想了一下,走到黄豆身边坐了下来,说:“我也是一个男爵,所以就进来看看。”
黄豆一听狗脸都笑了。
“什么叫你也是一个男爵,就进来看看?”
“我父王说要给我一个男爵府,我没有见过男爵府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进来看看。”
小孩老老实实的说。
黄豆再次看向他,他的眼睛很纯净,心思也很坦然,他并没有说谎。
黄豆叹了口气,说:“尽管如此,你还是要向这里的主人通报一声才对。”
小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那你是这里的主人吗?我一路进来只有你和我说话。”
黄豆趴了下来,躺在软绵绵的青草上,说:“我不是这里的主人,嗯……算半个主人吧。”
主人是这里的主人,那我算半个主人,这没问题吧。
就在此时,小男孩腰间的铃铛忽然响了起来,他马上站了起来,说:“哎呀,有人找我了,我要走了。”
说完,他急急跑了两步,跳进了院中的水池中,直接消失不见。
而这个时候,三只大仙也从角落中钻了出来,他们看向那孩子消失的水池,问道:“大哥,那是什么人?”
黄豆瞟了一眼,说:“我也不认识,不过不是坏人。”
三只大仙点点头,然后说:“姑爷说了,让我们去招待城隍他们,大哥我们走吧。”
黄豆点了点头,说:“行,那就走吧。”
说完,三只大仙和黄豆走进了一个小厅之中。
这是后院的一个偏厅,本来是女主人招待一些闺中密友的。不过现在这里却是鬼气森森,桌面上摆着冷猪头,冷鸡和冷鱼和酒水。
虽然整个花厅一个人没有,但是却不断传来觥筹交错,享用嚼吃的声音。若是一般人听见,胆小的可能会吓出病来。
但是在黄豆和三只大仙眼中,这里却是挤满了鬼。
饭桌中间坐着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人,这人就是城中城隍,叫伍前卒。这伍前卒是本朝一老兵,推翻前朝之后就主动带着家人来此拓荒,死后被朝廷封为天门县城隍。
这百年过去,伍家在这里也是开枝散叶。不过家族并没有出什么读书人,还只是普通的家族。
说起来,这伍城隍也是蛮憋屈的,因为这里是金花婆婆的地盘,他这个城隍和个透明神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张巍还是很会团结同志的,他在这里特意宴请伍城隍,这不,他才和城隍聊完天,就派来黄豆和三只大仙作陪了。
没办法,这家里其他人都看不见阴神,只能他们来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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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水花的涌动,几声‘咕噜咕噜’的水声响过之后,那小男孩出现在天鹅湖碧游宫中。
九太子横眉竖眼的看着他,呵斥道:“你又偷偷跑出去了?为什么要出府邸?”
这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衣摆,不敢抬头。
九太子看见他,心中一阵烦躁。他喝骂道:“既然在我这里,就要听我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你知道吗?”
“是,哥哥。”这小男孩终于低声的回应道。
“别叫我哥哥!叫我九太子!我没有你这种弟弟!”九太子对他吼道。
听见这话,小男孩头更加低了,手绞在衣摆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