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文大统帅下达了全军于次日东渡怒江,从东岸撤出战场的命令后不久,外围就传进来了线报,说土番可汗德拥亲率三十万大军,连夜起兵直扑怒江东岸而来,估计明日午时以前将会到达。如此看来,明日午时,江水落潮时从东岸撤兵的计划落空了。
得知这条消息以后,宇文大统帅连忙招集来楚为天等将士,连夜磋商对策。宇文王首先对大家说:“果然不出所料,德拥此次是事先就计划好了,要将我军围剿在怒江西岸,之前派出达旦真塔作援军是假,在这里做好口袋等我们入瓮是真。大家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统帅不必担心,我看土番军是枉费心机,因为这个所谓的口袋阵并没有被扎死,我军现在完全可以连夜顺着怒江左岸向南撤退即可。等到明日午时江水落潮后,德拥率大军渡过怒江时,我们早就已经安全地撤出很远了。”楚总兵率先站起来,很有把握地说到。
“这倒确实不假,我想德拥可汗精心地设计了这么一个口袋阵,是想把我军全歼于此,但他不会没想到我军可以沿江岸南撤吗?这个口袋阵有这么大一个漏洞,那他岂不是瞎费功夫吗?你们认为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宇文统帅分析道,“我们沿着怒江左岸南下,要顺着长长的怒江河谷,一直到南部山区,再穿过狭窄的安宁河口才能抵达平原地区。这安宁河口可是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关隘,如果德拥在那里埋伏一支部队,就可轻易将我军全歼了啊。”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德拥要调兵从东北部赶至安宁河口不太现实,一是路程太远,二是还要穿过大丰国的控制区,就算他早就料定今日情景,并提前两日就发兵,途中也需八九日时间,等他们赶到时,我们早就从河口脱身出来了。”楚总兵说到,“再说,德拥已经陈兵五十多万在怒江河两岸了,加上土番在东北地区的驻防兵力,应该派出不更多的兵力前往河口阻截我军了。”
“此话有道理,除非他德拥差遣出天兵神将,才能在安宁河口将我军截住。”听了楚总兵的话,宇文浩天有了信心,稍作思考拿定主意后,他下令道:“楚总兵你立马组织部队沿怒江左岸向南撤兵,只留少数部队断后,事不宜迟,立即行动。”
次日凌晨,帐篷林立,篝火通明的复国军营地已经是空空如也,没有一兵一卒了。宇文浩天正率领着二十万复国军将士们沿着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河流湍急的怒江河谷向南迅速撤退。
等到午时,宇文浩天所率的部队已经沿着崎岖的河谷地带,向前行军了十多里的路程,土番军队现在已是断然无法再追赶上了。眼见已经脱离险境之后,部队开始放缓了行军的步伐,以更加悠闲更加从容的姿态向前推进着。
这时从后面负责断后的部队传来了一条消息,说午时江水退潮后,德拥率土番大军渡过了怒江河,沿着怒江左岸向复国军追了上来。
这消息让宇文统帅大吃一惊,吓出一身冷汗来。他不是害怕土番军能够追上来,而是意识到前方有危险。土番军队明明已经无法追上我军,为什么还不放弃,仍然断续追赶?这说明前面必定伏军有拦截。
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表明有部队在前面伏击,但从这里到安宁河口地带还有四天的行程,其中的变数还未为可知。这个想法让宇文浩天十分地不安起来。
宇文浩天越想越觉得敌军在前方设伏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只是目前敌军的伏击部队还没有赶到而已,那么德拥到底会派出哪支部队去安宁河口设伏呢?他突然想到那里是大丰帝国控制的地区,那会不会是朝廷将派出一支军队来参与围剿我军呢?这种可能性太大了,安宁河口距离京城并不是很遥远,即便是从京都发兵,也只需两天就能赶到那里,宇文浩天想到这里,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