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千零二个人拿到元秋设计的刀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元秋天天让他们负重长跑、舞石锁,刀重十五斤,长一丈。一般人别说用它杀敌,长时间举着都费劲。神鹿军称这种新型样式的刀为元刀,一千零二人编为元刀营。神鹿军中以拥有元秋奖励的匕刺为荣,匕刺杀伤力大,锋芒毕露,最重要的是柄部刻了一个“元”字,拥有匕刺的战兵不过寥寥数人,以陈雨为首的人将匕刺称为神鹿刺,认为是神兽在梦中告诉了元秋匕刺的设计,元秋才能设计出如此骇人的武器。
五万战兵,十万匹马,攻城器械与粮草。
元秋的远征之行明天启程。
元秋的神鹿军有了五万战兵,拐走了西疆军三分之一的人。可宋恒老是觉得人数还是不够,毕竟元秋这次是率军攻国,而不是一城一池。
而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元秋确定了一件事情,宋恒忠于大周,更忠于皇室。所以元秋出征前找宋恒聊天,有意无意地提到一定要小心白真真,反而招来宋恒一顿批评,说白真真是正正经经的士族出身,为大周天子效命,问元秋与白真真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如果真有过节,宋恒可以请两人坐下好好谈谈,他可以做个和事佬,从中调节。元秋默然不语,他担心宋恒这个西疆代指挥使会被人夺了军权,等到楚泰回到平阳城可能已经物是人非。
楚泰的信比圣旨来得还快,信中提到长安风云变幻,这次远征楼兰的议案是李维克在朝堂所提,不是楚泰所托之人上奏。他认为这是一个信号,不论是西疆还是朝局,变动就在这两年了,让元秋告诉宋恒,看住西疆。
“军中将士无不是忠于大周,会议之上各抒己见实乃正常,不能因为证明他们曾经提出过与结果截然相反的想法,就对他们抱有敌意。”
元秋忙说是是是,末将鼠目寸光、心胸狭隘了,赶快退出了大帐。
“将军,怎么表情这么无奈。”
司马洪双手环抱一堆文案说道。
元秋见是司马洪,笑道:“刚被宋将军骂了一顿,能不无奈么。”
司马洪道:“将军稍等我片刻,我将文案交与宋将军后有事相商。”
元秋点头,等司马洪交接文案。明日出征,司马洪会随军远征,元秋给他按了一个军师祭酒的职位。元秋需要一场大战,司马洪又何尝不是。
等司马洪出帐以后,元秋道:“先生还真是辛苦,每日处理的文案竟如此多。”
司马洪锤着劳累的肩膀,说道:“明天就好了。”
元秋压低了声音,问道:“如何?”
司马洪道:“妥矣。”
元秋突然破口大骂:“就你这一副穷酸秀才样,还白日做梦想去长安?长安里都是什么达官贵人,你何德何能踏入我大周国都,天子脚下岂是寒门出的泥腿子能够沾染的!”
被元秋一顿臭骂,司马洪憋红了脸说道:“元将军!谢言谢大人爱惜我的才华才召我入京,说话何必这么不留情面。”
元秋扼腕长叹:“想你司马洪当年与谢大人同为一甲,谁想到没过几年你们已是云泥之别。谢大人在长安法先王,统礼仪,你呢?你在西疆算账本,抱文书,你说你跟平阳城那几家酒楼的帐房有什么区别?”
司马洪忍无可忍,大喊:“元秋!我念你立下汗马功劳才对你礼让三分,你怎敢如此无礼!我乃天启十七年科举的一甲!先帝亲点的榜眼!”
元秋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拍了拍司马洪的肩膀说道:“好好好,榜眼,那有怎么样,你现在在我手上,只要不是陛下亲自下旨你哪都别想去!老老实实跟我到楼兰吃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元秋大笑离去。
司马洪失落得站在大路上,引得战兵频频回首。
“先生。”
白真真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两人争吵,可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听完了对话,才走进。
司马洪失魂落魄地抬头,见是白真真,有气无力地说道:“司座大人。”
白真真叹气道:“我都听见了。”
司马洪愤懑吼道:“他算什么东西,我沉寂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去到长安的机会就这么被他毁了!我不甘心!”
白真真道:“武库与西疆军互不管辖却相互制约,我虽然为武库司座,但对此事无能为力。唉,先生勿虑,我会把情况告知那位大人。我也没想到啊,他元秋不过是新晋的将军,就如此蛮横独断,不顾先生前途硬把先生带去楼兰。”
司马洪两行清泪流下,说道:“征完楼兰,不知已过多少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