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之中,元秋一个人在那观看地图,上面绘制了所有已知国家的所在地,各国的轮廓、地形通通能在这张地图上体现出来。他根据地图上的描绘,在沙盘上堆出某一国的地形,时不时拿着旗帜移动,玩得津津有味。
帐外传来声音:
“司马洪求见元将军”
元秋站起,亲切地将司马洪迎进屋来,说道:“主簿大人有什么事吗?”
现在元秋是将军,司马洪只是一个六品的随军主簿,但他可是楚泰的主簿,元秋当然对他亲近几分。
司马洪作揖,他一进屋便注意到沙盘的变动,可以看出元秋正在模拟一场战争,而且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象征着敌国的沙城之上插满了大周的军旗。
“这是…楼兰国的地形,元将军怎么突然对楼兰有了兴趣?”
司马洪能够一眼认出这是楼兰地形,元秋心中对司马洪的评价高了几分,回答道:“宋将军当了甩手掌柜,今天军务全部让我来处理,我看那些文案看得头疼,看到现在干脆不看了,来摆弄一下沙盘。主簿大人能够一眼看出这是楼兰地形,看来您对军事颇有研究啊。”
司马洪:“我哪里懂什么军事,只是闲暇时喜欢看点异国奇闻罢了。”
元秋很随意地将沙盘弄乱,说道:“主簿大人还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呢。”
司马洪和善地笑道:“没什么事,主要是来找将军谈谈。”
元秋:“哦,我明白了,主簿大人最近生活是不是有些拮据,找我借钱来的。”
元秋干脆利落地从身上掏出几两银子,一边递给司马洪一边说道:“没关系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你看我亲兵队里那个贺翔,昨天刚借了二十两银子去。其实说是借,大家都是兄弟,哪里还会开口让人还,钱身外之物而已,给就给了,谁还没点难处。”
司马洪笑容尬住,拿着银子说道:“将军,我并不是来借钱,就只是来聊聊天。”
元秋不好意思地把银子又放回去:“不好意思啊,最近找我借钱的人多了些,有点条件反射了。”
司马洪:“无妨无妨,将军狭义仁心,令人敬佩。在下今天来不为其他事,只是想问问将军的志向。”
元秋心中起疑,说道:“我的志向?”
“害,我哪有什么志向,只是为大周尽忠,在边军能有口饭吃就很知足了。”
司马洪笑道:“只是如此吗?”
元秋:“只是如此。”
司马洪绕着沙盘桌转圈,手在沙盘上挥动,说道:“如果只是如此,将军何必每次战争都身先士卒、出生入死。”
“在我看来,将军心中有着巨大的抱负,它可以为了实现目标而让将军舍生忘死,是为此生不得不做的一件事情。”
“我听闻将军在昆城时过得可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却抛下了一切来到西疆平阳城参军。这世上大多数人一生都在为钱财奔波,而将军视它为身外物,那么必有鸿鹄之志驱使着将军不断前进,不能停驻于此。”
说话之间,司马洪的手从沙盘上离开,已经将元秋刚刚模拟的战局完完全全地复盘。
元秋扯了扯嘴角,这是干嘛,怎么感觉是来踢馆的,平心静气地说道:“主簿大人有事可以直说,我是个粗人,不用拐弯抹角地饶。”
司马洪从容不迫地说道:“我想跟着将军。”
元秋屏息,然后问道:“主簿大人,我刚刚好像耳鸣了,没有听清。”
司马洪再次说道:“我说我想跟着将军。”
元秋局促不安:“那个,主簿大人,我吧,额,我这个人,额,就是,您别看我一天跟兄弟们吊儿郎当,勾肩搭背的,但是吧,呃,就是,怎么说呢。”
司马洪疑惑道:“将军有话直说就好。”
元秋深呼吸,说道:“那我可就直说了啊,主簿大人不要生气。”
“我没有龙阳之好,可能主簿大人认为……”
司马洪黑着脸,直截了当打断了他,说道:“将军,可能我表达有误,我的意思是,从今往后,我愿意为将军出谋划策,共谋大事。”
元秋松了口气,刚刚他汗都出来了,还担心拒绝了司马洪的心意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什么问题,说道:“这样啊,不过我只是小小的典军中郎将,哪里值得您来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