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喉结滚动,上一次喝酒还是在昆城与胖子痛饮,确实有些馋了,只是婉兮一个姑娘恐怕不能尽兴吧。
“婉姑娘,女子酒量大多不胜男子,还是算了吧。”
婉兮冷笑:“谁说女子不如男,老娘今天要是被你喝倒了任你处置。”
元秋谨慎说道:“真的任我处置?”
婉兮:“当然!”
元秋深呼吸,缓缓说道:“那好,你要是先倒了,那就——”
“让我走。”
婉兮都准备好如何应对元秋提出某些无理的要求了,结果元秋只是想要离开,心中生出一股挫败感,低头看了看自己迷人的身材,难道他真是个和尚?
她气鼓鼓地说道:“等着,我去取酒。”
婉兮一手两大坛酒走回屋子,咚的几声放在地上,一脚踩在酒坛上,明明是一个美人此时却像是一名嗜酒的侠客,嘲讽道:
“喝,喝不完不许回营。”
元秋看了看地上的四坛酒,又看了看婉兮,咂巴咂嘴:
“不够。”
婉兮一把扯开酒的封口,说道:“喝完再说,老娘不差酒。”
元秋闻言,挽起袖口,抱起一坛就往嘴里灌,吞吞吞吞吞吞。
“好烈的酒!多谢婉姑娘款待!吞吞吞吞吞吞”
婉兮娇声喊道:“豪迈!不愧是我大周边军,今天你喝多少我喝多少。”拿起一坛举在元秋面前,元秋心领神会,举坛一碰。
“咣”
悦耳的干杯声响起,两人尽数一口气尽数喝下。
元起:“婉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再来!”
咣咣又开两坛,元秋再度举坛,婉兮亦潇洒一碰。
“咣”
又是一气喝完。
虽然喝得豪爽无比,但元秋总感觉差点儿什么,说道:“光喝没意思,咱们来行酒令。”
婉兮:“你我喝酒就不必用文人那套酸溜溜了吧。”
元秋睁大眼睛:“你是不是对行酒令有什么误解。”
婉兮擦了擦嘴边的酒渍,说道:“行酒令不就是对词嘛?”
元秋心想果然,伸出拳头说道:“今天我来教你什么是真正的行酒令。”
婉兮表情认真,仔细聆听。
“听好啊,开始要说哥俩好,然后我俩同时出拳,同时说出一个数字,如果我俩出的指头数和某个人说出的数字完全吻合,则这个人赢。如果两个人都说一个数字,不分输赢,重新来过。”
婉兮:“明白了来吧。”
元秋瞪她一眼:“急什么,还没说完呢,行酒令的精髓之处在于划拳不说数字,而是用代称,就比如……明白了吗?”
婉兮明白以后兴趣大起,天底下竟还有如此有趣的行酒令,迫不及待地催促元秋开始。
老鸨在楼下刚刚算完账,准备上楼看看婉兮和那位千总到底在干什么,但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二楼传来两人的声音:
“哥俩好啊”
“对宝拳啊”
“三星照啊”
“四喜财啊”
“五魁首啊!”
元秋喊道:“喝!”
婉兮立马把半坛子酒喝下肚,不服气道:“再来!”
“五魁首啊”
“七巧七啊”
“八仙寿啊”
“十全到!”
婉兮喜笑颜开:“喝!”
老鸨站在楼梯上动也不动,嘴角抽搐,婉兮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文怡居做的是高雅产业怎么能出现这样粗俗的行酒令,她就要走进两人所在山水阁劝阻婉兮,不过转念一想,婉兮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就让她放肆一晚吧,转身下楼。
酒过三巡,两人有些醉了,四坛酒之后婉兮又拿了三坛来,现在还剩一坛孤零零地立在地上。
觥筹交错之中婉兮浑身燥热,于是脱了外套,只穿着内衫与亵衣大口喝酒,她感到平生从未有过的爽快,没有拘束,只有自由。
元秋也是喝得烂醉,眼皮都在不断下坠,见婉兮竟已脱了衣服,强撑着拿起外套,想给她披上,哪知难敌醉意,衣服没拿稳掉在地上,那只手反倒是搭在了婉兮的香肩上。
“不,不好意思,婉姑娘,我有,我有点晕。”
“装什,装什么装,不就是想,就是想碰,碰老娘么。”
“真没有,没有,那个意思。”
婉兮嘴里责怪元秋,身子却顺势倒进了元秋怀里,元秋只觉怀中一热,眼皮子愈发沉重,嘭地一声睡倒在地上,婉兮也跟着躺在元秋微鼓的肚子上。
婉兮若在呓语,细声说着:“元秋,你说是自由重要还是金钱重要。”
元秋身体晃动两下,振臂高呼:“自由!”随即右手落放在地。
“婉兮的名字是我娘给我起的,她没给我说过这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