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暗吃一惊,侍卫、军兵来自北方,怎习水战?继续开战只怕凶多吉少,而护送公主成婚,岂容得半点闪失?
急急传令:“摆仪仗!”待明黄色作底的各式小龙旗冒雨排出,遂运足中气,扩音器般高喊:“吃水路的诸位看仔细了!此乃公主仪仗,冲驾有杀身之祸!念尔等不知,退去者尽皆免罪,妄进者诛灭九族!”水下多处骚动,探头张望,出现回游迹象,还是那个豪横的声音:“弟兄们休要上当!他们是唱大戏的。”半截上身浮出,出水芙蓉——不,出水木桩似的。
擒贼先擒王,韩傻儿要张弓,一箭射去,那家伙碰巧缩进了水里。水匪重又游来,空气陡然紧张,韩傻儿号令,兵船靠近五十步以内,遥相射杀企图攀登主船者,放纵一人,军法从事!
刹那间,箭如飞蝗,交织成网,水匪们惨了,有的露头就吃箭,有的爬一半吃箭,有的侥幸扒上船舷,即被侍卫毫不犹豫地斩杀。
鲜血染红的水一小片又一小片,旋又被暴雨冲淡,胆小的鱼儿遁去,嗜血的鱼儿闻腥赶来......死伤近半,水匪们真的骇怕了,这次遇到的绝非普通商旅,甚至不是一般的富贵之家,主船的防卫力量,要么是军中精英,要么是大剑派的高手组团,一时战意全无,纷乱后撤。
就在这时,豪横的声音三次响起:“弟兄们,开弓没有回头箭,真是官船,现在收手也难逃一死,大伙儿拼了,凿沉它!”无风的雨,浓云的天,水匪们化身一条条黑色食人鱼,游向船底,动起了尖刀、匕首、锤子、钎子。
叮叮当当的声音隐约传到上面,众人感到了末日来临的恐惧,船夫们丢弃船桨,率先跳船保命,拔亨连斩两人,没阻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