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瘦成一把骨头,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与死人没两样。
韩傻儿观其皮肤干灼,嘴唇皲裂,恶臭熏人,脉象细若游丝,不敢掉以轻心,先背部抚一掌、扎一针保命,然后道:“这是肺痨末期,不治撑不到天黑,家产要收一半的。”乞丐们跪倒一片:“我等都没一文钱家产,只求先生救命!他还带着几个孩子呢!”话音未落,跑进来三个小乞丐,哭爷爷,抱住韩傻儿的腿哀求,凄凄惨惨,鼻子一把泪两行的。
韩傻儿忙道:“甭哭,都甭哭,能治好!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还有你们,都洗把脸,净净手。”小灵儿酿着鼻子,端来一大盆水,乞丐们挨个洗了,气味才淡些。大点的小乞丐,眉清目秀像个女孩,两个六、七岁的,憨乎乎的像男孩。询问从前症状,果然是日夜干咳,有时吐痰,后来痰中带血丝了。乞丐们又说,也吃过几副施舍的草药,不见效,这几天愈发沉重,眼看要断气,医馆都不收,对面说这儿大病免费,绝症——恳求先生老爷,救苦救命。
韩傻儿一笑,在老乞丐背部、胸部各扎数针,须臾苏醒,能坐起来了。遂亲手在柜上包了三包沙参、麦冬、生地、獭肝、川贝,桑叶、白菊花、阿胶、茯苓、山药等,嘱咐说,每天熬一包,分早晚两次喝,三天后便能下地。取出个小金锭,递给老乞丐,让他找地方静养,砂罐熬药、加强营养等。
老乞丐感激涕零,坚决也不敢收。韩傻儿道,没办法,医馆自定的规矩,绝症收一半家产,退银一百两,老人家必须收下,不然超人医馆就砸了招牌了......最终,乞丐们千恩万谢地走了。
“你个大傻帽,真退人金子啊!大病免费还不够吗?”小灵儿大张挞伐。韩傻儿严肃道:“一诺千金,成事首在立信,商鞅变法,先以搬木头立信,知道不?不给人金子,他变个锤子法?”小灵儿嘟囔:“人家变法,笨相公你开的是医馆,得,你就等着挨宰、关门大吉吧!”韩傻儿道:“哪会呢,得绝症的有穷人,也有富人嘛,一个捞回来一百个。”小灵儿懒懒道:“好啦,你有的是金子,你有理,我不跟你争辩,别尽招腌臜人好不好?,超人医馆成脏人医馆了。”韩傻儿趣她:“别那么洁癖嘛,他们都视你如仙女,将来推你做丐帮的大千金,多好玩儿。”小灵儿撇嘴:“灵儿就是仙女嘛,谁做乞丐的大千金——不行,笨相公你取笑我,得陪我出去玩儿,散散臭气。”
韩傻儿然之,关门歇业,郊外疯去了。初夏季节,万物峥嵘,草木蓬勃茂盛,麦子已开始结穗了......
接下来几天,韩傻儿治愈贫困户绝症十人,大病近百,总计赔银约一千两。小灵儿陪着小心,背人处偷乐着调侃,没事儿笨相公,还够看很多人呢,大不了回去搬金子。
直到碰见团头,情况才有了改观和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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