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旺听完景棠沐介绍,疑他有兴师问罪之意,解释道:“县丞大人,当时您在场,我只用了白首乌止血消肿,没做其它任何处置。您也知道,咱们这儿,白首乌消炎止血效果最佳,没有任何副作用,因为伤在头部,也不宜过多处置。”
韩傻儿很想辩解几句,爹爹面前,不敢造次。
贾九妹也听出了大概,回堂屋取面时插话:“县丞老爷,在这巴掌镇,就是全子乌县,没谁比我爹爹和相公更会看病了......”
韩春旺摆手,不让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没用!怕景棠沐不明白,进一步解释道:“头部受重伤,如果没破,淤塞的血液凝固,会压迫神经,导致您描述的那些症状,那样的话,须做开颅手术,据我所知,全天下医生,除了先父,当今无人能做,无人敢做!而令郎头部流血了,不仅没淤塞,血液本身也有一定消毒作用,再用白首乌止血消肿,可保无虞。我岳父贾先生用针,可刺激、唤醒神经,不用针,长时间恢复,醒来也是有的。再不然,当时神经就磕坏了——老年人骨骼硬化,伤着神经不足为奇,而令郎年幼,骨骼没定型,一般不至于。咱这是山区,小孩子磕磕碰碰时有发生,从前先父也是白首乌止血消肿......”
景棠沐听完,直后悔当时心急,催促让儿子尽快醒来,适得其反了。天下第一御医的儿子,说得面面俱到,通俗易懂,不容人不信服。问题八成出在贾郝仁身上,自诩神医弟子,妙手回春,见效快,他的针灸,焉能与韩修草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景棠沐陪着小心道:“韩先生,您想一想,还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法子?令尊老大人在时,多少疑难杂症都治好了。”
韩春旺无奈道:“先父用针灸,确实治好过不少瞎子聋子——我的医术,本就不及先父,令郎的病,恐怕无能为力了。眼下的法子,只有静养,等待奇迹发生。如果真损坏了神经,二十多天了,除非医神岐伯降世,真没有好法子,越折腾越糟糕……”
景棠沐心里哇凉哇凉的,医神岐伯降世?甭妄想了,那岐伯编撰《黄帝内经》,早已登天为神,岂肯为自己的儿子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