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珂见这庾翼居然如此气度,丝毫没有将庾家的“血海深仇”挂记在心,举止从容,进退有度,愈发对此人倍增好感。
这人,倒也算得上是一个英雄之辈!
长史殷浩,见得司马珂和庾翼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居然一见如故的模样,也不禁深深钦佩两人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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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之上,江风徐徐,江水滔滔,湛蓝的天空中仍有许多鸟雀欢快地鸣叫着,盘旋着。
江面宽达数里,水面上船来船往,热火朝天,那一面面战舰之上,高高的飘扬着“晋”字战旗。
庾翼正在率曹据等江陵将领,协助司马珂训练水师,虽然只有十天的时间,但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强化训练十天,也不至于临战之时手忙脚乱,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
众将领将领正对众北府兵和天策军讲解旗语、灯语等通讯方法,以及舰队如何布阵、相互之间如何互为支援,对方人多势众时怎么打、怎么玩阴的,自己兵强马壮时怎么打,怎么揍得对头翻不了身等等战术。又不厌其烦地对这些水兵讲解一旦开战,驱船的、进攻的、防守的供给军需的相互之间如何配合。
司马珂虽然不通水战,但是见得上江面上的斗舰组成编队列,进退自如有序,极有章法,艨艟则大船之中来回穿梭,奔行如飞,而走舸更是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不但极快而且极其敏捷,脸上不禁露出极其满意的神色。
再走到江岸边,只见江面上两艘斗舰正在模拟攻守,演示船舷漏水、船帆失火等情形,船员如何各司其职,抢修堵塞、灭火、升新帆,同时战斗人员如何沉着应战,继续寻找战机。
再仔细望去,只见水里还有穿着黑色紧身衣的水鬼在浮浮沉沉的,不禁大为高兴:“幸得庾翼及将领诸将,熟知水军之精妙!”
不得不说,虽然庾家与司马珂是世仇,但是庾家的家底和实力还是极其雄厚的,庾翼虽然只是一介太守,身边居然跟着大批的熟谙水军之妙的将领。
当然,除了庾翼深知水军战法以外,这些南方士族随船送来的水手、船夫也都是水上的高手,才使得庾翼用起来得心应手,否则若是一群旱鸭子,庾翼就算有通天的能力也无可奈何。
不管如何,司马珂对于麾下将士不习水战这一块心病,总算消除了,不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虽然临阵磨枪,众将士也只是学得一些基础的水战阵法,但是辅之以之前定下的妙计,司马珂还是信心十足的。
他朝身旁的侍卫伸了伸手,那侍卫立即递过来一只扎好的纸鸢,这纸鸢双翅展开有三四米之宽,长达两米多,以竹片为骨架,倒也比较轻便。
司马珂迎着江风,将那纸鸢放了出去,身后的侍卫立即不停的放线,那硕大的纸鸢便随着猎猎的江风,呼啦啦的往西北方向飞去,飞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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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陵的下游方向约十里处。
水面上排着一排的船只,有斗舰,有艨艟,还有其他各种兵船,大小不一。
船只上站满了队主以上的将领,每人手中一个纸鸢,纸鸢的竹架前端还绑着浸泡了油脂的麻布。而牵引纸鸢的细绳则绑在竹架的后端。
负责此次行动的是卫将军府长史殷浩。
“点火!”
随着殷浩的一声令下,众将一个个将手中的纸鸢点燃,然后将手中的细绳慢慢的放出,让那燃烧的纸鸢越飘越高,飘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再斩断细绳,让那燃烧的纸鸢飞了出去。
呼呼呼~
一道道燃烧的纸鸢,随着猎猎的江风,在空中高高的飞舞着,漫天都是,在油脂麻布的燃烧之下,整个空中都是熊熊的火焰飘舞,一直飞了一两里的距离才随着竹架被烧断而慢慢的降落下来,但是那火焰反而越烧越旺,直到落在江面上,发出扑簌扑簌的声音,江面上冒出一阵阵的浓烟。
众人放了多次之后,终于掌控了风筝的高度与飞行距离的关系,也掌握了放风筝的手法,避免风筝燃烧时不慎烧断细绳而降落在自家的船只上,产生误伤。
一连练了多次,众将互相交流了一番经验,长史殷浩又把诸将的心得以文字的描述下来,以供其他将士学习。
接下来的几天,殷浩又去抽调了数百名什长,按照诸将的心得,试演火鸢之术,见诸什长尽皆深得其中奥秘,这才放心。
火鸢之计,是这次水战的重中之重,司马珂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又亲自前来检查了一遍,见得诸将士都能熟练的控制好放火鸢的高度和距离,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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