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就是这样,这里是圣旨。另外这是高句丽使者的头颅,麻烦公孙太守送回去。”
先前在城门处出现的厂卫首领,将手中的圣旨,以及一方盒子递给了公孙康。
公孙康恭敬地接过圣旨,笑道,
“诸位来使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快快先下去歇息一番。”
他招呼着几名仆人上来,引着厂卫们离开。
就在厂卫们的背影,消失的一瞬间,公孙康面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
他再无先前的恭敬,随手将圣旨丢到一旁,恨恨地望向王烈、凉茂道,
“曹茂这名义上是要讨伐高句丽,实则是要拿咱们辽东开刀啊!”
王烈蹩着眉头道,
“先前属下已经再三建议过主公,莫要教唆高句丽去挑衅陛下,但主公就是不听!唉!”
公孙度在世之时苦心经营,锐意进取,并威服外夷。
他先将夫馀国王尉仇台收为附属,随后又东征高句丽,西伐乌丸,威震辽东地区。
在公孙度去世之后,公孙康继承其位,并将跟他竞争继承人的弟弟公孙恭幽禁起来。
公孙看自恃远在海外,实力雄厚,又有扶余国、高句丽等一众外夷属国,便起了自立的念头。
先前知道曹茂即将要登基为帝,他便故意派人唆使高句丽的故国川王高伊夷模,让他与鲜卑人一同献上普通的贺礼,以此来挑衅曹茂。
王烈作为公孙康的谋士,自然知道此举无异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于是他便苦苦相劝,但奈何公孙康却不以为意!
“曹茂他能征服天下,我又如何不能?”
公孙康不以为意地冷哼道。
一旁的祖茂叹了口气,
“主公,如今不是说这般气话的时候。据打探来的消息,陛下最为信赖的军师庞统,已然抵达了幽州。”
“幽州刺史田豫,以及鲜于辅等人,集结了近二十万大军!”
“咱们该如何是好?”
公孙康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二十万大军?!”
王烈恨铁不成钢地点头道,
“是啊,这还仅仅是幽州、冀州所集结的兵马。若是再加上凉州、并州、司隶……恐怕陛下能调动的人马,足足有百万之多!”
“这……这该如何是好?”
公孙康有点慌了。
他先前没想到,曹茂的实力竟然如此雄厚。
不动声色之间,就聚集了二十万兵马!
要知道整个辽东郡加起来,也不过才七万之数!
虽说有些不满公孙康擅作主张,去挑衅曹茂,但说到底他还是主公,王烈与祖茂对视一眼,强打起精神,为他分析起来。
“主公不必惊慌,咱们辽东虽然只有七万兵马,但加上高句丽与扶余,十五万人马还是有的。”
“不错,况且朝廷大军劳师远征,后勤补给困难,咱们又有地形之利。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听了他俩的话,公孙康这才安定下来,满怀期待地道,
“那依先生看,咱们眼下该怎么办?”
王烈沉默许久,这才道,
“当务之急,是拒绝朝廷大军进入辽东,否则的话,这仗不必打了。”
“那便依先生言!”
公孙康点头道。
一番交谈过后,王烈与祖茂一同出了太守府。
“彦方先生,你让主公拒绝朝廷大军进入辽东,此举无疑是在造反啊。”
祖茂目光炯炯,望向王烈。
王烈却是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
“那我又能如何?”
“陛下以不到弱冠之龄起兵,短短不到十年时间,便扫清天下群雄,堪称当世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