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陛下在作甚？”

“若不是吾父力排众议，将陛下迎到许都，怕是他早已饿死在路边了吧？”

荀彧被曹茂这一席话，顿时说的哑口无言。

却是不知该如何辩驳！

沉默许久，他才艰难地道，

“但陛下终究是陛下，是天命之子！”

曹茂冷冷一笑，

“荀令君，若陛下真是天命之子，我且问你，我一剑杀了陛下，那他算得上天命之子吗？”

荀彧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

若是曹茂直接杀了刘协，那刘协算哪门子的天命之子？

这简直就是一个悖论！

“当年高祖登上皇位，创立大汉朝之时，也是从秦朝与西楚霸王手中抢夺而来的！”

“这已经证明了，什么狗屁的天命之子，谁有能力，谁就能当上这个皇帝！”

“我命由我不由天！”

荀彧趔趄几步，却是一屁股坐在坐塌上，神情有些失魂落魄。

对于一个笃信鬼神，侍奉皇权的古人而言，曹茂的这番话可谓是冲击极大！

曹茂缓缓走到他身旁，同样坐了下来。

“时光斗转，沧海桑田，王朝兴衰更迭，只不过是寻常之事罢了。”

“在我曹家的管制下，如今天下一片祥和。”

“荀令君莫非还想回到灵帝、少帝时期，让朝政黑暗，黄巾乱贼造反，百姓们流离失所不成？”

“我言尽于此，还望荀令君三思。”

“你若执意效忠大汉皇室，我也绝不阻拦。”

曹茂拍拍他的肩膀，微微叹了一声。

荀彧沉默不语，面色虽然平静，但复杂的眼神却透露出他剧烈挣扎的内心。

良久。

他才面露痛苦之色，艰难地道。

“公子，我有一个请求。”

“荀令君请讲。”

“若是公子将来代汉而立，还请公子答应，能够善待大汉皇室！”

“这个是自然的，我答应你！”

曹茂面色郑重地道。

“陛下，原谅老臣！”

荀彧遥遥朝刘协的寝宫一拜，随后转过身来，朝曹茂行了最为隆重的跪拜之礼。

“在下愿从今日，为主公效微薄之力，至死不渝！”

“荀令君言重了，从今以后，军国大事还要多多倚仗令君。”

曹茂将他搀扶起来，轻笑道。

历史上荀彧帮助曹操，成就一番大事，其实是想让曹操跟自己一同兴复汉室。

然而在掌控大权后，曹操的野心却是逐步膨胀。

当曹操执意成为魏王那一刻，荀彧的理想破灭，才会最终自尽。

而曹茂则不同。

他没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截了当地就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出来，交由荀彧来抉择！

这也是为何，荀彧最终会选择曹茂。

毕竟曹茂可没像曹操那样，欺骗了他几十年！

今日过后，在荀彧心中或许还对大汉有着一丝眷恋，但他却已然忠于了曹茂！

正在二人谈笑之时，却见庞统急匆匆地折返回来，

“主公，出事了！”

“哦？出了何事？”

曹茂轻声问道。

“沮授自河北发来公文，袁尚起了十万大军南下，猛攻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