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府。
“唉~为何我汉室会有这样的经历。”皇甫嵩脸上带着忧愁,拿着酒觞,看向相对而坐的朱儁,语气中带着愤慨道:“明明现在这汉室,存在着这么多的隐患,可是不管是国家也好,还是朝中诸公也罢,却对此视而不见。”
“为了一点权势,竟将我汉室精锐之士,沦落为朝堂相争的棋子,公伟,某这心中甚是愤慨啊!”讲到这里的时候,皇甫嵩面露愤慨的饮尽,酒觞中的烈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喉咙。
自奉诏率部归雒后,皇甫嵩为避嫌,便主动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兵权,虽说这平灭黄巾贼乱的功勋,因为这西园新军的缘故,尚没有封赏下来,但是朝中的明眼人都清楚,皇甫嵩之功是绝对少不了的。
可是对于皇甫嵩来说,他的心中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封赏。
倘若是真的在意的话,那在平定黄巾贼乱后,皇甫嵩就不会这般着急的返回雒阳,毕竟在这过程中,汉阳人阎忠劝他把握机会,南面称制。
似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甫嵩并没有做出来,虽说未杀阎忠,但皇甫嵩还是严厉呵斥之,这使得心虚的阎忠,逃离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朱儁轻叹一声道:“义真,如今我汉室局势就是这般,纵使你这心中再怎么愤慨,亦无力去改变这些。”
“朝中宦官、大将军、士族各方之间博弈,明争暗斗更是不断,虽说国家聚拢我汉室精锐之士,创建西园新军是好,毕竟黄巾贼乱虽被平,但是这地方民怨未解开,日后定还会出现种种叛乱。”
“届时纵使是出现这样的情况,朝廷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以此将威胁降低到最小,但是国家千不该、万不该,让那阉人蹇硕去充任上军校尉!”
为了避嫌,皇甫嵩、朱儁二人,在领兵回雒后,虽说这朝中因为这西园新军,而生出太多的风波,可是皇甫嵩、朱儁在朝中却未发表一言。
毕竟这泼天的战功,已经让他二人得到,倘若在这个特殊时期,皇甫嵩、朱儁他们敢有任何染指西园新军之意,那必定受到汉帝刘宏的猜忌,如此一来受到打压之势,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爬到如今这样的地位,使得皇甫嵩、朱儁在做事的时候,这心中有着诸多的顾及,为了家族安危,他们必须要做出一些违心之事。
皇甫嵩冷哼道:“以武选将,这在我汉军之中,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似蹇硕这等什么都不懂的阉人,让他充任这上军校尉,纵使这西园新军,集结我汉室精锐之士,那最终还是会毁到他手中的。”
“倘若国家真有重振我汉军军威之意,当起用吕布这等猛将,并遴选出一批似孟德、文台这样的有才之将,只要暗中把控住朝中大臣,想要染指西园新军的心思,那我汉室何愁不中兴?”
说到这里的时候,皇甫嵩将手中的酒觞,重重的放在酒案上,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悲愤之意。
“奉先之才,的确是我汉室少有的存在。”朱儁点点头道:“虽说此人出身卑微,然其才却堪比骠骑,若国家能重用之,我汉室何愁不现汉武之风?”
“然国家现在这心思,全然被朝中那势大的士族、豪强之上,这才使得国家会任用蹇硕,这等什么都不懂的阉人,再加上十常侍张让、赵忠他们,在国家身边进献谗言,才会出现今日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