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去鱼塘!”阎王恨说完径直出门,众人紧随其后。
两个鱼塘,两块明镜,无风更无浪。鱼儿们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却比昨天大出了许多。它们都沉入塘底,仿佛掉入水中的枯枝烂叶。
“老幺,这方鱼塘就交给老郎中吧!”阎王恨指着较小的那个鱼塘,神色异样道。当然他不会真的去养育,而是要探究彩圆儿之谜,这可能是他生平所遇难度最高的一道习题,能否算出最终的答案,谁也不知道。
他可以从奈何桥头把已经奔赴黄泉之人拖回来,也可以让枯萎的生命再现生机。可是要阻止一条鱼的疯狂生长,他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虽然毫无把握,可是也一刻不能耽误,他必须尽施平生所学,破解这个难题。
因为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他,彩圆儿不会停止野蛮的生长,当然,渔民们体内的毒素也会随着他们美滋滋地品尝肥美的鱼肉而越积越多。
然而要说服渔民放弃现在的“好日子”而从新到风口浪尖讨生活,要他们放弃鲜肥鱼肉去吃糠咽菜,必然绝无可能。
如果不能找到答案,九头冰黿甲的毒素就会从量变到质变,让村民们形同呆鱼,齐鲁郡就会变成活死人郡,夏国就会变成活死人国……
……
一晃,七天时间已经悄然流逝。这七天,阎王恨可没有闲着,衣带渐宽,身心憔悴。他已经尝试了百种方法,可是依然无法阻遏鱼儿的疯狂生长。
两个鱼塘,鱼儿还是一般大小,都已经长到五寸来长,一斤左右。
阎王恨怅然若失,平生所学他已然用尽,可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此时,他何其无助,何其无力!曾经的高傲与自信被践踏的一塌糊涂。
周乃正看着呆立在池塘边被深秋的海风刮得须发难分且沟壑纵横的神医的老脸,心中一阵伤感,一些不忍。
于是走了过来,一拍阎王恨的肩膀道:“神医的研究可有进展!”
“老郎中恐怕真的老了,各种办法都尝试过了,没用啊!”阎王恨脸上流露出颓唐不安的神色。
“神医不必难过,我们都相信你一定会破解这个难题的!”周乃正安慰道。
阎王恨随即在塘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一捋乱蓬蓬的花白胡须道:“周公子不要安慰老郎中了,这次可能是我们的劫数到了!劫数到了啊!”
从阎王恨复杂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呆呆的鱼儿似乎还会酝酿更大的祸端。
“什么劫数!没有那么严重的。我们只是暂无头绪而已,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周乃正强颜欢笑,想要劝解阎王恨。
“此鱼若是不禁,将危害江山社稷,祸及亿万百姓!到那时,我们的劫数也就到了!”阎王恨摇头叹息道。
“神医既然能推断出彩圆儿生长之谜,就也一定能找出破解之法!”周乃正道。
“难啊,老郎中推断彩圆儿生长之谜得力于家传龟甲残片,而记载破解之法的那一片龟甲早已破损斑驳,仅有一字可识!”
“一字可识?哪一字?”
“仅有一个‘血’字可识。”
“‘血’字!为何仅有这一字可识?”
这一问仿佛醍醐灌顶,让阎王恨若有所悟。家传龟甲残片他不止万遍的翻阅过,悟出了无数济世良方。可最后一片为何只有一字可识,他还真的没有认真思索过。
家传的十八块龟甲残片一张一张在他脑海里翻过。他突然眼前一亮道:“对,那过‘血’字比其它文字刻的都要深!虽然时间久远,周围其它文字均已磨平,可这个‘血’字依然清晰!”阎王恨说完,眉宇之间似乎舒展了许多。
“小生认为这个‘血’至关重要,为什么数千年都没有磨平,一定是后世有人重新刻画过!s后世反复刻画,说明这一字极为重要,这个字应该是破解这个谜团的一把钥匙。我想这片龟甲也应该是被人触摸最多的一片!”周乃正道。
“周公子并没有亲眼见过我祖传龟甲残片,怎么知道那是被人触摸最多的一片?”
“呵呵,触摸不多,怎么会让字迹磨损殆尽呢?小生还知道这片龟甲应该是所有龟甲中最薄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