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虽然柔弱，周乃正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样的问答，在周乃正的梦中何止百次的出现。

别看他平日嬉皮笑脸，之乎者也，玩世不恭，关键时刻总是害羞得像个姑娘。

虽然他们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他们为了对方都甘愿付出生命；虽然他们都以对方的幸福为人生的终极目标……

可是，那最朴素的三个字彼此都没有说出。

“我……愿……意……！”脸色惨白得吓人的丁婉重复道。

这三个字丁婉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周乃正猛然惊醒，深情款款，眼中乍现奇异的光芒，他试去丁婉溢出的泪花，目光与丁婉长久相对。

“婉妹，婉妹，我爱你，我爱你，一千年，一万年……”周乃正情感已经绝堤，洪水在肆意奔流。

丁婉激动万分，用足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

“你别动，别动，好好休息！我去找神医！”周乃正欲去麟渊古洞请阎王恨。

“正哥别走，婉儿没事！婉儿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丁婉仿佛多了几分精神。

“婉妹，什么不要说，身子虚，好好养伤！”周乃正把丁婉揽入怀中，手轻轻地抚摸如黑色瀑布一样头发……

“正哥，你刚才是在为我们准备婚礼吗？”丁婉在乃正怀着，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白兔，柔声问道。

“没，没有……”周乃正面色微红，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

“还骗人家，你还想逃婚吗？”丁婉眼中柔情款款，看似撒娇，却泪光闪动……

“不敢，不敢，乃正永远不会，乃正唯愿永远和婉妹在一起，永远！只是现在这样结婚，委屈了婉妹。”周乃正把丁婉搂得紧了许多，小心脏扑通扑通……

“好美啊！这花冠应该有百种野花吧！正哥，你给婉妹做的吗？”丁婉白纸一般的脸上掠过几丝苦涩的喜悦。

“嗯！九十九种山花，九十九种藤蔓，扎成的我们久久爱情！扎成我们……”

“好香啊!这里是麒麟山，我就叫它麒麟如意冠好吗？这是正哥亲手为婉儿所扎，比那凤冠霞帔还要珍贵漂亮百倍！”丁婉接过花冠，放到鼻下，微闭双眼，花香沁人心脾。

乃正语塞，憨憨点头……

“正哥，我要嫁给你，戴着麒麟如意冠，美美的浪漫的做你的新娘子。正哥，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乃正求之不得，愿意一生一世，不，百生百世守护婉妹……”周乃正紧紧抱住丁婉，可是依然感觉不到一丝心跳，冰冷的身躯没有一丝温度。

“正哥，父母不在，我们就请这千年古树作个见证吧！”

“好，我们今天就结为夫妻，虽然父母不在，可天地可证，古树可证，巍巍高山潺潺溪涧可证……”周乃正目视丁婉，泪花盈盈。

于是搓土为台，折枝为香……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周乃正愿娶丁氏婉儿为妻，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皇天后土，古树为证，丁氏婉儿，愿嫁周乃正为妻，此生永不相负！”

二人拜天地，拜古树，对拜礼成。

……

二人拥抱在一起，丁婉的身体越来越冷。

“正哥，快松开！不然，你会冻坏的！”

“婉妹，你是我的妻子，你若先走，我岂敢独活！就让哥哥陪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吧！”乃正微微一笑，手臂又增加了力度！

丁婉哆嗦着，已经成了一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