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器鼎不仅需要灵气、血气，它还如同无底洞一般，抽食着自己的生命本源。

这个结果，让李子沐感觉到莫名惊恐，那怕强装镇定，也让他感觉到无奈、无力，又感觉到痛苦直刺灵魂。

这种痛苦离他太久远了，最起码也有一千多年了，也就是当初初到十八层地狱的时候，才有这种直刺灵魂深处的痛。

可是今天，故痛重游，除了懵逼，就剩下懵逼了！

想回头，可是他更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选择，就注定了同生共死。

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选择本身就是有风险，既已成定局，那何不奋力一搏，开辟她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前世的自己太过于胆小怕事，还是因为这一世压抑的太久，有太多的情绪难以宣泄。

对于这如今血气、灵气在体内肆意狂虐破坏着自己的生机，强行撕扯着自己灵魂的疼痛，他竟然有种很享受的错觉。

“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受虐狂？”

想着，这一刻的李子沐脸上，竟然忍不住浮现一抹轻松的苦笑。

回顾两世为人，他还真的发现，自己一共活了那么久，还真的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被虐上，这还真的让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感受着自己的一百零八条天脉，被无边无际的血气强行而又霸道的一遍遍冲击、碎裂、愈合，再碎裂又重新愈合。

虽然天脉在越变越强劲有力，但是那种洗经伐髓的痛苦，还真的不是盖的。

感受着自己的经脉，在被浓稠的仿若液体一般的灵气，一次次毫无顾忌，粗鲁而又好无怜惜的冲刷、撕裂、愈合，再撕裂又重新愈合。

那怕他感觉到自己的练气等级在蹭蹭蹭的往上涨，他也觉得，这不是喜，这就是再告诉世人，贪心不足真有可能被撑爆。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灵魂不是被清洗，而是被撕扯吞噬。

是呀，自己的灵魂太不稳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虽然比一千多年前好点，毕竟自己也是历经沧桑的人。

可是自己的灵魂，他绝对相信，只有灵魂被魂力清洗，已经会瞬间溃散。

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比灵魂承受能力强，而是因为，魂魄的强大是身体不会崩溃的保障，而比起自己的魂魄，李子沐只能无力地承受着身体的脆弱。

虽然，他已经尽力了，虽然他的身体强度已经不低于融魂境修士，可是比起突破中的知音，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这时，就在他从五尺五寸身高，大概是一米八三的身高慢慢变得越来越高，足足有三丈有余之后，他知道这就是他全部的实力了。

他的天脉之力已经很不一般了，一般人的天脉之力罐体最多也只是高出一头这个样子，可是他，第一次调动全身战意铸就战体，没想到结果还真的出人意料。

毕竟三丈战体，他还真的没见过，整个血府就连自己的祖父、三祖父他们的战体，有着血府之力的加持也不过两丈而已，可想而知，自己确实非同一般。

可是这又能如何？比起真正的实力，这不还是螃臂挡车自不量力？

终于，他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他尽力了，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了，他的脚步开始沉重，而这里也只不过离原地不足三里而已。

他大致的算了一下，真的很可笑，自己从离开到现在还不足十秒。

这就是自己的实力，在面对一个半步四阶强者的进阶所需的灵气、血气冲击，竟然用尽全力也坚持不到十秒钟，这还真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

其实，他真的想多了！

又或者说，他知道的太少了，少到他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到低有多强大。

如今他，才只是淬骨境初期，而炼气方面，也不过是炼气巅峰。

虽然炼气巅峰比起练气大圆满强大了很多，可是再多，比起筑基成功后的修士，也差了太多。

拿灵气浓度与容量大小来说，如果练气小圆满是一，那么圆满就是它的三倍，大圆满就是十倍，而筑基成功就是一百倍。

而现在的李子沐，比起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他可能达到三十，五十，甚至八十，可是距离筑基，还是相差太远。

看起来一百倍和八十倍相差不多，就好比一百级和八十斤。

可是那个底数的一可不是一斤，而是一万斤，一百和八十差距是不大，可是一百万和八十万比起来就相差太多了。

所以说，越往后修炼，修炼登记之间的差距越明显，因为他们增加的不再是一块钱变成十块钱，多出了九块钱，而是一个亿变成十亿，多出了九亿这样巨大的差距。

这是巨大量的变化，而不是微小量的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