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已经死了,其次,在本判官的眼中你不仅不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我,我,死了?怎么?怎么可能!”
瞬间,李子沐的大脑再一次彻底‘死机’因为这一点他接受不了,更或者说,他不能接受!
许久,仿佛经历了无数个光年之后,他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面对这一切,他依旧充满着疑问。
而就在李子沐想要好好地回忆一下自己到低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那个声音又再次冷冷的响了起来,而不由自主的,这让李子慕觉得更冷了,冻彻身心。
若说之前只是懵懵懂懂的胆怯,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害怕畏惧了,这岂能不让‘人’不由自己的感觉到寒风凌冽!
“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可知罪!”
看着一脸冷漠的判官,听着他那极其冰冷,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或者说,有的只是让人感觉到愤怒、残忍的声音。
不由自主,李子沐感觉他的牙齿在打颤,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辩解了起来。
“我…我没有!我…”
“你因为胆怯,不愿与其之父有任何接触,让他自觉你是嫌其无能,最终害他对你满含亏欠,为了对你更好而减轻自责,他因劳累过度,最终不慎落水,魂断于而立之年。”
说到这里,判官的眼中明显有着深深地愤怒,毕竟这只是开始而已。
“而为保全自己,对其寡母避而远之也就罢了,竟然还任别人肆意欺辱,不敢反抗实为不忠呀!你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祖父祖母受尽欺辱而死却不管不问何其不孝!”
“你见对你如亲兄弟之友为你受冤,你却避而不见、知而不言何其不仁,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友被人欺辱、折磨却无动于衷何其不义,你!你还有话说吗?”
看着,听着,李子慕开始回忆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自己的父亲,我只是帮不了母亲,我只是不能照顾爷爷奶奶,我…我真的不想惹是生非,还有,他们有刀,我害怕,真的很害怕呀!’
想着,忍不住的辩解,只是不知是因为怯懦还是心虚,这一刻的有些颤颤巍巍仿佛自语的述说着。
只是,听着这很是可笑的原因,更或者说是借口,眼前的判官此时可真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由分说,大袖一挥,李子沐就感觉到自己飞向了遥远的远方。
而耳边,此时只留下一句风轻云淡的话,却让李子沐犹如五雷轰顶。
“打入十八层地狱一千八百载,让其尝尽十八层地狱之苦,在让其好好辩解…”
“为什么?……”
似在呐喊,只是因为怯懦却只响起在自己的脑海中!
慢慢,他‘哭了’虽然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眼泪,但是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
毕竟,莫名其妙的死了,莫名其妙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莫名其妙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是人,或者说:是个鬼都会觉得委屈好吗?
李子沐不懂,他真的想不通,毕竟自己真的没做过任何坏事不是吗?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判官比他还迷茫,看着他那一条条看似罪孽深重的罪行,最终,判官也只是轻轻一叹。
或许,只是感叹其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又或者,也有对那莫名其妙间改变的天道法则感觉到迷茫!
只是,如迷的一切,又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判官能看懂的呢?
忍不住的自嘲一笑,一切又归回一成不变的工作中。
只是这一切,李子沐不知道,当然,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很快的,他就再次慌乱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第一层地狱——拔舌地狱。
看着慢慢伸进自己嘴里的大钳子,感受着它慢悠悠的拔下自己的舌头…….
想叫,可是舌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紧接着,那让人忍不住要崩溃的刺痛更是迅速游遍全身每一个细胞,最终回归灵魂。
又或者说,至始至终,只是魂魄的他都只是灵魂上的刺痛,只是他还不能适应而已!
而且慢慢的,李子沐就深深的觉得,自己似乎除了痛,其余的任何感觉都不存在了,包括自己。
此时的李子沐已经是一个灵魂体,可是他并不知道,或者说他并不承认,所以这一切只能将其当成一个人来描述。
而时间也就是在这样的一幕一幕,反反复复中流向了无尽的远方。
看着自己的舌头,那种从浅到深的痛,那种得到又从浅到深的痛苦失去,那种清晰的不管是触觉上的真实疼痛,还是视觉上的精神煎熬的打磨!
时间,仿佛瞬间就是万年,痛仿佛也在无数倍的扩大,而那一幕幕更是瞬间化为永恒!
只是,痛也有极限,看多了也会麻木!
第一年恐惧,毕竟第一次拔舌的整个过程,可以用神魂颤抖,险些魂飞魄散来形容,而恐惧也是从那一刻深深地种下,直至每一次,次次不散。
三年之后,在无数次的疼痛刺激之后,李子沐并没有魂飞魄散。
相反的,他开始慢慢的习惯,习惯了肝肠寸断的感觉,习惯了疼痛每一次敲打着灵魂的经久不散,习惯了一种极其恐怖的存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