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默的语气稍微松了下来,嬴政也跟着没那么紧张:“三师叔一进城就回家了,说是要给祖母请安。”
“嗯,一会你也去看一看你母亲。”
嬴政应了一声,随后杨默不再理他,看向李白:“你接着说。”
“成丁的男子每年服徭役一个月。五十岁以上可以输庸停防。”
怕杨默听不懂,又赶紧解释:“就是用布帛或者钱财代替力役。这样的赋役与前代相比,农民负担减轻了很多,有利于促进农业生产的发展。”
“徭役只是指一个月么?”
杨默有些搞不懂了,如果只是一年只要服役一个月,算不上是什么压迫啊。
李白则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徭役主要分为三大种,大体分为力役、杂役、军役。”
“刚刚说的只是力役的一种,但光是力役还能分好多种。”
当下,李白将这三中徭役简单的讲了一遍。
毕竟前世他是富家子弟,这些玩意也只是听说,具体的并不清楚。
这一段时间在太原管理政务,多少接触一些,却也没有深入研究:“北隋的徭役制度和前世大同小异,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名头。”
“他娘的,这种想着法剥削百姓的徭役是哪个王八蛋王朝提出来的?交税还不够,还他娘的要让百姓干那么多活!”
杨默听完直接就破防了。
说好听的每年服力役只有一个月。
但并不代表其他的十一个月百姓们都可以自由支配。
因为这个力役并不是用的就近原则。
很有可能把太原的百姓,调到千里之外的某个城市去干活。
规定好日期,日期之前不过不到就有罪。
而且让百姓自己腿着去,不管粮食。
不管你路上是走了半年还是三个月,以你到了那开始干活才算第一天服徭役。
最过分的是,给朝廷干活的这一个月里,只管住不管吃,吃喝要自己解决。
面对杨默的问题,李白这一次没有回答。
“问你话呢。”
这是杨默重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的生气——确切的说,上辈子他都没那么气愤过。
原本以为王营不把百姓当人只是顶尖富二代的个例,毕竟李白也算是封建王朝的顶层人,待人接物上却是很豁达。
却没有想到封建王朝的统治者嘴上叫喊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但现实中,却丝毫不把底层百姓当人看到。
可去他妈的君为轻了,姥姥!
李白十分尴尬的看了嬴政一眼,顶着杨默的怒火低头吱了一声:“你徒弟。”
“后世王朝的徭役,都是从秦朝的更卒、正卒、戍卒三种演化出来的。”
此言一出,杨默方才想起,秦始皇历史上征调民夫修长城、修阿房宫的事。
想起孟姜女哭长城,又想到了那些累死的皑皑白骨。
又蹦出一句,并不是符合此时所想的诗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最后想起了《陈涉世家》里的那句话: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
只觉得眼前这个萌帅可爱的徒弟瞬间不可爱起来。
一股子怒火蹭蹭蹭的蹿到了头顶,几乎要把头发烧焦。
杨默茶也不喝了,站起身撸起袖子,冲着嬴政走过来。
“好小子,小树不修不直溜,你小子今天落我手里,也是天意!来人,把鞭子给我拿来!”
屋外有人赶紧把鞭子递过来。
李白直接就慌了,嬴政更是压根一副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站在那里。
和杨默心意相通的李白见状,岂能不知道自己大哥要干什么。
“傻小子,还愣着干啥,赶紧跑啊!”
嬴政被他这么一吼,也反应过来,知道师父是要抽自己。
看着他手上的鞭子,嬴政皱了皱眉,随后扑通跪下,脱掉衣服,一副任由杨默抽打的样子。
“你个混小子,犯什么傻!”
李白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去一脚把嬴政踹倒,随后挡在他面前,张开手看着杨默:“大哥,他还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