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手一直都是以刀对剑,岳青黛万没想到对方会突然以头相攻,不及防备,被结结实实的撞中了右肩,顿时疼得大叫出声。
这一次樊獒没有怜香惜玉,迅速将手中长刀朝着对方直劈而下。
岳青黛被头锤撞中之后,没有立刻向后退避, 此刻见长刀临头,躲闪已经不及,只能勉强举剑去挡。
樊獒是全力施为,岳青黛因右肩受伤不能完全使劲,当即被打掉了长剑。
樊敖的明月刀悬在岳青黛的头顶,然后又收回, 轻声问道:“岳姑娘还打吗?”
岳青黛的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她迅速捡起地上的长剑,转身跑下台。
“峨眉派对逍遥派第一场——逍遥派获胜!”裁判的喊声引起了场边观众的一阵骚动。
实际上樊獒和岳青黛的比武不如另两场激烈, 但谁让岳青黛是一位娇滴滴的女孩呢,洛阳民众在蹴鞠社可从未见过有女子在场上踢球,今天可是开了眼,场边的十二个门派中有两个是女子门派(峨眉派和绣花楼),而鸣琴山庄和逍遥派则有一半是女弟子,并且相貌大多姣好,所以观众们的目光大多集中在她们身上,而在第一场比赛的三个木台上唯有岳青黛是女子(绣花楼尚未轮到上场,鸣琴山庄派出的是男弟子),所以她和樊獒的比武成为了焦点,甚至有观众在场边大声抱怨“樊獒太过粗鲁,不懂得怜香惜玉……”云云。
“樊师弟,恭喜你!为我们赢得了第一场胜利!”徐熙对下场的樊獒夸赞道。
按照樊獒以往在薛府同外人切磋交流的表观,听了这话之后,他通常都要炫耀一番,但是在如此重要的武林大会中为逍遥派获得首胜, 他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只是应了一声, 然后就站在旁边,朝着峨眉派那边张望。
“樊师兄,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胡秋荻盯着他,撇嘴说道。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樊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急了。
“那你为何明明赢了比武、却像输了钱似的哭丧着脸?”胡秋荻追问。
“樊师兄平时赢了比斗,可不是这样的表现,该不会是受了伤?”薛雨婷也紧接着插话道。
面对二人揶揄的目光,樊獒脸皮微红,怕她俩到处乱说,于是勉强辩解道:“你们懂什么!我只是……利用岳姑娘缺乏经验,先是用两败俱伤的招数吓唬住了她,挽回了劣势,后来在打斗中故意卖个破绽、才赢得了这场胜利,其实要真刀实枪的打起来……我……我不一定能赢,所以心里有点……有点愧疚。”
“能让樊师兄感到愧疚, 可真是难得。”胡秋荻语带嘲讽的说了一句, 并没有完全相信樊獒的解释。
“好了,都别说了。”徐熙及时的制止住了有点恼羞成怒的樊獒,认真的问道:“师弟,你真没受伤?”
“我没有。”
“那就坐着好好休息,准备第三轮对伏牛寨的比武,接下来的这一场由我上。”徐熙说着,神情严肃的看向胡秋荻:“胡师妹,师父让你担任副领队,不是让你来斗嘴的。师父不在,我们本该团结一心,你若是当不好这个副领队,我可以让别人来。”
胡秋荻听了这话,俏脸微红,很干脆地朝着樊獒行礼:“樊师兄,对不起。”
徐熙的话对樊獒也起了作用,他大度的挥挥手:“没事、没事,这个场地的气氛太紧张了,开开玩笑,也有利于我们放松。徐师兄,接下来你要小心,峨眉派最小的弟子都如此厉害,接下来的对手恐怕更不好对付。”
徐熙郑重的点头,当他走上木台时,看到他的对手竟然是那位被戏称是他“师娘”的峨眉派弟子时,不禁愣了愣。
杨秀苓是峨眉派参加武林大会的弟子中年纪第二小的,静尘师太派她上场,可不是为了继续对逍遥派相让,而是因为杨秀苓虽然年轻,但无论是武功、还是经验都高出岳青黛一大截,而之前出场的逍遥派弟子樊獒年纪最大,她从常理来判断:在习武时间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逍遥派弟子的实力应该大致相当,岳青黛之所以输给樊獒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是因为经验缺乏,所以她认为这一场有必胜的把握,没必要派一个武功更高的弟子出场,显得峨眉派输不起而失了风度。
别看杨秀苓在台下被金水蓉取笑时一脸娇羞,但站在木台之上却很是严肃认真,她看到徐熙空手上台,问道:“你不用武器?”
“我擅长拳脚。”徐熙回答。
杨秀苓立刻将手中的长剑抛向台下,很干脆的说道:“我们就在拳脚上分个高下吧。”
“好。”徐熙当即答应。
裁判下台之后,他抱拳行礼:“逍遥派徐熙,请前辈赐教!”